“您不认识他吗?刚才发现这个男人一直在往这边看。”
“不太熟悉。”
年轻人便不再问,这点眼色他还是有的,既然认识好歹都应该打个招呼吧,孟思源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两人关系恐怕并不融洽。
顾格非一直看着孟思源上了车,消失在了视野里,才收回了视线,紧紧地抓着手里的纸袋,仿佛有千斤重,他看见了,上车的时候,孟思源接过了年轻人手里跟他一模一样的纸袋,都是同样的东西,却是不同的待遇,站在暗淡的天幕下,顾格非无声地叹了口气。
孟长溪在泳池里游了个来回,傍晚的时候,这里几乎没有人,广阔的室内泳池,此时只有一个纤长的身影在水里扑腾,秦逸站在台阶上,静静地看着,那一抹灵活的身姿仿佛像游鱼一样,钻出水面的时候,带起了一串串水花。
孟长溪游累了,爬上岸,水珠在细腻的皮肤上徐徐滑落,滑过蝴蝶骨,经过线条优美的腰部弧线,消失在了黑色的泳裤边缘,秦逸看的入神,目光就顺着水珠的痕迹落在了少年微翘的豚部,接着,从那双笔直的长腿上到达了双脚,修长的足弓竟让他觉得有些性感,这还是他第一次在一个男性身上用上了性感这样的字眼。
秦逸忽觉一阵寒气袭来,一抬头,发现孟长溪正看着他,目光并不友好,在这样的情况下,自己的视线竟然不怕死的落在少年胸前的两个凸起上,秦逸目光晃了一下,这样漂亮的颜色真是引人犯罪啊。
既然被看见了,也不好再躲下去了,秦逸大大方方的走了过去,孟长溪并没有给他好脸色,坐在椅子上喝水。
“这么晚了还在游泳,不饿吗?”
孟长溪冷冷的眼神瞥过去,脸上还沾着水珠,模样是那样的不屑和轻狂,“秦少也很闲嘛,来看我游泳。”
秦逸控制着自己不去看那赤果的身体,轻笑,“我也是无意中在这里发现了你,并不是有意的。”
孟长溪抹了抹脸上的水珠,“我是不是应该说一声好巧?”
“确实很巧,这也说明我们两个很有缘。”
孟长溪站了起来,他今天心情不是很好,看见秦逸,更不爽了,这家伙竟然暗中偷窥他,他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人这么变啊态,真是可惜了一张好脸,“秦少别吓我,我可不想要这种缘分,咱们俩还是相逢不相识的好,不是一个圈子,就不要走的太近,您说是不是?”
这么近站着,空气里全是孟长溪的气息,秦逸也说不上来是什么味道,总之很好闻,清新自然,让他都舍不得迈动一步,“为什么要这么说,你很讨厌我吗?”
“我们也不熟,我为什么要讨厌你?”换句话说,你自己多大脸,还真以为人人都把你当回事是吧。
他早就知道孟长溪聪明有手段,但是没想到还是这么的伶牙俐齿,说出来的话,能把你气的不要不要的,他被气笑了,推了推眼镜,“因为我能够感觉得到,你在排斥我,好歹是同学,就不能亲和一点吗?”
“秦少在说笑话吗?”孟长溪往前迈了一步,湿漉漉的身体离秦逸更近了,“秦少觉得我的身体好看吗?”
秦逸稳稳站着,镜片后的目光却微微动了动,“很好,就是有些瘦了。”
“你还真好意思说啊,怎么,刚才还没看够吗?都是男人,躲躲藏藏的多没意思,我现在就站在这里,你想怎么看就怎么看,来吧。”敢多看一眼,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秦逸愣住了,半晌慢慢的笑了起来,活了十几年,从小被恭维大的他居然被人当成了变啊态,可是他却不生气,只觉得少年特别有意思,能够这么坦率的在他面前展现自己的情绪,也就孟长溪一个人了。
他摸了摸鼻子,“对不起,让你误会了,我真的没有其他意思,要不,我也让你看回来吧。”
秦逸居然开始脱衣服,孟长溪冷冷看着,果然没有最变态只有更变态,你想露,我还不想看呢,他转身就走,秦逸暗暗松了口气,他还真不好意思在孟长溪面前脱光了,“等等,我有事要说,是关于叶景荣的。”
孟长溪停下,秦逸无奈的笑了,这个名字真是好用,“最近尽量不要太惹人注意,现在这个时期比较敏感,很容易惹麻烦。”
“什么意思?”
“恕我不能透露太多,这是机密。”
秦逸捡起地上的衣服,“这是同学之间的特别照顾,千万不要告诉别人哦。”
这些话莫名其妙,让孟长溪根本摸不着头脑,但是一想起秦家的身份,孟长溪顿时提起了警惕之心,秦逸想跟他说什么?难道在暗示叶景荣会有危险?
想来想去,叶景荣目前最大的危险就是贺家,孟长溪知道叶景荣在暗中对付贺家,关于这个,他并没有多问,男人有他自己处理问题的方式。贺家家大业大,几张单子并不能让贺家损失什么,但是长久以往,肯定会对贺家造成压力,这样一来,贺家肯定会出手。
除了贺家,还有叶茂森,孟长溪眉头紧蹙,直到回到家也没有想明白其中的关键,叶景荣会有什么危险呢?秦逸又不说明白,他只能干着急。
“你还在对付贺家吗?”
孟长溪坐在叶景荣身边,看着男人全神贯注的样子,不禁有些担心,叶景荣抬头看着他,笑起来,“怎么了,看你心事重重的样子,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我今天遇到秦逸了。”
“秦逸是谁?”
孟长溪把遇到秦逸的事情说了一遍,省去了偷窥这一段,叶景荣听罢沉默了一会,“你觉得他说的是真的?”
“不管真的假的,小心点总没错,你这么做,贺卓扬肯定早就猜到是你了,明刀易躲暗箭难防,我担心贺卓扬会暗中使坏,你在荣城又没有什么靠山,万一出了事,肯定是你比较吃亏。”
“不是有你做我的靠山吗?”
孟长溪被他逗笑了,堂堂的x大老板哪用他做靠山,“我倒是想做你的靠山,可惜罩不住。”
叶景荣笑得非常温柔,“只要你想罩,就能罩得住。放心吧,我知道分寸。”
孟长溪没有再说什么,叶景荣既然这么说,肯定有他的道理,什么事没有自然好,但是一旦发生了什么,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站在叶景荣这一边,尽他所能帮助叶景荣,他不恨贺卓扬,但是只要他对叶景荣出手了,他就是他的敌人。
贺卓扬几乎一整天都待在公司,贺家最近很不好过,面对叶景荣的步步紧逼,他所能做的只能尽量去弥补,而且,最令他头疼的就是,根本抓不到叶景荣的把柄,也猜不到叶景荣下一步会怎么做,埋伏在哪里伏击他,他们就像是无头苍蝇一样,被叶景荣耍的团团转。
已经是第十二张单子了,该死的,如果他还是没有一点进展,他家老头子肯定要给他好看。
他不得不承认,叶景荣的商业头脑简直比想象中还要可怕,他精准的绕过了他设下的陷阱,一点破绽都没有留下,如果再继续下去,在这场博弈中,他将输得体无完肤,实在没办法了,只能用底牌了。
孟长溪大清早一起来,眼皮直跳,心里头乱惶惶的,有种不好的预感,叶景荣晨跑回来,正在浴室里洗澡,放在客厅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孟长溪代他接了起来,是龙之泉会所打来的。
“老板,我们这里有点事,麻烦您尽快赶过来。”
经理口气有些急,却仍旧不慌不忙,孟长溪右眼跳得更厉害了,他的预感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准了,“有什么事你跟我说就可以了,我是他未婚夫。”
经理停顿了一下,“这个,跟您说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一时半会讲不明白,您还是让老板尽快赶过来,这事有点棘手。”
叶景荣只穿了一条内啊裤,示意孟长溪将手机给他,“先说说怎么回事。”
“有人举报我们会所暗中经营毒品交易,现在警察带着人正在搜查,情况很不妙啊老板,肯定是有人在陷害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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