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里不停的呢喃,“不可能,不可能,绝不可能!怎么会这样?”
整个人好像处于癫狂状态,突然抬头,红着眼对莫芷吼道,“立刻把尘空大师找来!”
萧琰深深地吻着她的苍白的唇,颤抖着声线凄婉的哀求着,“宝儿,乖,不要睡,求你,不要睡,睁开眼看看我,看看我,宝儿,我不要孩子了,我想要的从来都只有你一个,你不能丢下我,我求求你了,不要离开我,你不能对我这么残忍,你怎么可以抛下我,我求你不要再丢下我一个人,不要……”
他滚烫的泪水一滴一滴落在萧宝儿冰冷的脸庞。
她艰难的睁开双眼,抽尽最后一丝力气,努力的对着不断发抖的他笑着。
她在告别。
萧琰丧心病狂的抱着萧宝儿咆哮,“宝儿,不准,我不准,你给我活过来,活过来!”
那些声嘶竭力的哀嚎,最后都变成了一声声卑微的哀求,“宝儿,求求你,不要和我开这样的玩笑,求求你……”
他多想她只是在骗自己,等他疼够了,她突然睁开眼。
可是她没有,她仍是安安静静的。
弹指间,叁千发丝白如雪。
萧宝儿只感觉身体慢慢变轻,然后一寸寸的剥离身体,飘荡在半空,她望着那具她用了十几年的肉体,苍白的像一具死尸。
她看着萧琰崩溃地跪在床前撕心裂肺到绝望的哀鸣,她心疼的想上前安慰他,可一瞬间魂魄就被远方的一道道悲痛的声音卷入了黑暗里。
她的魂魄好像被什么牵引,那么坚定的一直往北方飘,最后来到一座府院,她不知道这是哪里,就如同幽灵一般,飘呀飘呀,在府里到处游荡。
这里的一切很熟悉,好像什么时候来过,可是她绞尽脑汁回想,在她斑驳的记忆里,都找不到一丝它存在的痕迹。
她日复一日的飘呀飘呀,也不知过了多久了,她真的好想孩子,她孕育了十月千辛万苦生下来的,却一眼未见。
她也好想……好想那个人,虽然她不想承认什么,但那种思念,抽丝剥茧的在她心里慢慢衍生,忽而一想,便牵一发而动全身。
可是她回不去了,更准确的说,她出不了这座府邸,也不知这个府里到底有什么魔力,竟将她困在这里了,她试过很多次,每次飘到门口就会被无形中的一道壁垒拦住,无法再踏出一步。
这一日,这里突然下起来大雪,那场雪很大很大,纷纷扬扬的落在了屋檐上,落在了地上,也落在了树枝上,唯独没有落在她的身上,她好像被这个世间遗忘了,永无止境的到处游荡。
闲暇无聊时,她伸出手到处抓雪花,虽然什么也抓不到,但她实在是憋的太闷了,不知玩了多久,累了又飘了起来,她伸个懒腰,刚眯着眼睛时,她好像听到很嘈杂的声音,好像谁回来了,又好像谁身受重伤,快要不行了……
是谁呢?
萧宝儿也不知道,但她十足的好奇。
就在她疑惑之时,忽闻有人叫自己的的名字,她猛地又被吸了过去,穿过一道道围墙,最终来到一间屋子前,里面传来碗摔碎的声音,紧接着就是一位女子声声泣泪控诉。
她又再次不由自主的被吸了进去,穿过房门,穿过屏风。
那个人浑浑噩噩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眼睛里似一潭死水,生冷呆滞。
她看不清那人的模样,只听闻一位女子哽咽的怒斥道,“她死了叁年了,你也自暴自弃的虐待了自己叁年,还不够吗?你根本不欠她的啊,她的死与你没有一点关系,一点关系也没有,更何况她从未爱过你,根本不值得你这样为她付出。”
又是一个爱而不得傻子!
为什么这世间总有那么多求而不得爱情呢?
不过此时此刻,她更疑惑,这人到底是谁?这又和她有什么关系呢?
为什么她会被困在这府里?
来了这么久,她早就把院子前前后后上上下下转了无数次,也没有找到答案。
或许,眼前的人就是最好的解释。
听着她的声音,刚刚好像就是这位女子叫她的名字的,她飘过去,围着那个哭泣的女人转了一圈,上上下下端详个透,也没看出个所以然。
她确定自己不认识这个女子。
索性又飘到床边,她想看看床上的人是谁?
她睁着滚圆的眼睛,飘上前,凑近了一些,想要看清那人的模样。
可就在这时,他竟一突然伸出手,把抓住了她的手腕,让她不可思议的是他甚至能摸到自己,那温热的触感骗不了人。
可更让她震惊的是,那人竟然还准确无误的叫出了她的名字,“宝儿!”
他沉沉的声音有一种难以想象的空洞,好像不是从他的喉咙里发出的,而是从一个无底的深渊里传来的。
萧宝儿吓得倒吸一口凉气,惊恐的尖叫了一声,“啊啊啊!!!”,随即摔掉他的手,狂飙而飞。
可她刚飘到门口,却又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瞬间拉回到那个男子的身边。
萧宝儿浑身一抖,窘迫的脸都红了,想她一个堂堂正正的鬼,哪有怕人的道理,她表面装的镇定自若,气鼓鼓的嘟囔着嘴,“我倒要看看,这什么妖魔鬼怪,竟有如此法力!”
她再次慢慢的凑上前想一探究竟时,他再度开口,“宝儿,不要走……”
好熟悉的声音,熟悉到好像刻在了她的魂里,差一点,只差一点,就在她要看清那人模样之时,耳边突然传来一声摄人心魄的呼唤,“回家吧!”
她眼睛一黑,魂魄瞬间被萧琰所请的大师招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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