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烈,这就是我的重点,蓝礼不应该成为西西弗斯的代表!他是一名演员,他也应该只是一名演员,不要把西西弗斯的重担丢给蓝礼,你正在毁了他,明白吗?让他专注表演,然后选择一个我们可以应付的对象来合作。”
“可以应付的对象却无法给我们提供足够的支持!而可以提供足够支持的对象则都不是我们可以掌控的存在!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勉强符合条件的,你却拒绝让我们靠近,西西弗斯影业的扩张难道不是蓝礼的想法吗?凭什么就让他排除在外?我们需要罗曼,需要他的资金,他就是拼图里的最后一块!马修,你应该让蓝礼长大,他不应该继续待在象牙塔里了,他也是这样想的,否则他也不会回来伦敦了。”
整个客厅里充斥着马修和安德烈的争吵,马修认为应该拒绝罗曼,这是与虎谋皮;安德烈认为应该接纳罗曼,这是绝佳良机,两个人谁都无法说服谁,焦点和观点在争执之中不断转换,始终处于僵持状态。
伦敦的傍晚依旧满天阴霾,淅淅沥沥地飘散着不痛不痒的雨丝,晶莹透亮的雨滴顺着透明的玻璃缓缓滑落,折射出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那些嘈杂和喧闹都被阻隔在外,让人只想懒洋洋地蜷缩在沙发上,端着一杯咖啡,翻阅着一本杂志或者玩着数独游戏,打发无聊的时间,就这样无所事事地度过整个下午。
尤其是上午经历了一场拍卖会、下午经历了一场酒会和一场下午茶后的画廊之旅,就更加需要放松休息了。
遗憾的是,今天着实发生了太多事情,即使想要享受片刻宁静也非常困难。
伊顿端着自己的红茶,满脸惊愕恐慌地注视着马修和安德烈,有些不知所措,然后他小心翼翼地朝着蓝礼靠了靠,“蓝礼?你不准备打断他们吗?”
“嗯?”蓝礼扬起了声音,但视线依旧停留在“泰晤士报”今天的填词游戏上,“生活在塔斯马尼亚岛上的卵生物?”
蓝礼的注意力非常集中,周围的嘈杂似乎一点影响都没有,然后安德烈就意识到了自己似乎说错话了,“蓝礼,我不是那个意思,抱歉,我只是说……啊!我的意思是,你选择了扩建西西弗斯影业,你不能就这样撒手不管,罗曼根本不认我或者亚瑟的名字,就连亚历山大,他们之间也只是制式朋友而已,我们需要你,马修……马修真是……抱歉,马修,我没有针对你的意思。”
“第二个字母是‘L’的话……鸭嘴兽(latys)?”蓝礼低声嘟囔着。
安德烈的话语直接就卡在了喉咙里,然后终究没有忍住,原地跳脚地嘶吼起来,“蓝礼!”
“什么?”蓝礼的思绪终于被打断,抬起头来,朝着安德烈和马修投去了视线。
安德烈也是不知道应该如何面对如此情况,以至于有些无奈了;马修也微微愣了愣,随即也就明白了过来:蓝礼根本就没有在担心,显然,蓝礼已经做出了决定,他们的争执也就没有必要了。
然后安德烈就可以看到马修也到旁边坐了下来,神色似乎都放松了下来,他直接就傻眼了,“马修?”
“给我一点时间,我把这个填写完毕。”没有等到安德烈的“回答”,蓝礼就再次低头,看向了手中的报纸。
因为太过荒谬也太过无奈,以至于安德烈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来,无比郁闷地也走到旁边重重地坐了下来,“蓝礼-塞巴斯蒂安-霍尔,你可以表示一点尊重吗?我不喜欢这样,我不认为你尊重我的努力!”
蓝礼终于把报纸放了下来,“安德烈,抱歉。”没有任何迟疑,蓝礼就表示了自己的歉意,但安德烈根本不买账。
蓝礼不由哑然失笑起来,从茶几的茶点里翻找出了一块巧克力,扬声呼喊到,“安德烈?”然后就把巧克力扔了过去。
条件反射地,安德烈就抬手接住了巧克力,摊开手心瞥了一眼,又好气又好笑,“蓝礼,我不是十岁了,好吗?”
“谁规定只有十岁的孩子喜欢吃甜食?你这让伊顿怎么办?”蓝礼一本正经地说道。
伊顿眨了眨眼睛,满脸无辜,“怎么又说到我身上了?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吃甜食了。”偷偷摸摸地往后坐了一些,远离茶几的位置——自己正前方的茶杯旁边似乎还有些蛋糕屑,应该没有人发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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