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知不到时间,只有冰冷,到后面只有全身的僵麻。
整个身体的存在感开始变得微弱起来。
浑身没多少力气,抬起手臂的力气,都好像快丧失了。
封覃咬着自己嘴唇,舌尖还可以感受一点痛感,但是很快脸嘴唇舌头,也都是僵麻的。
有水从石头上滴落到封覃的脸上,封覃把混合着泥土的水给喝了,他的手没力气,每根手指都僵硬,接不到水了,所以有水落下来,无论是什么,他都张开嘴巴喝下去。心底深处的那点光,支撑着他不倒下去。
二十天过去,救援队来到了酒店一楼,但是没有找到封覃的人影。
齐沅走过来,就站在塌方的旁边,看着脚底挖出来的坑,齐沅有那么一刻,都想要自己跳下去找人。
搜救犬被绳子给放到了下面,在地上到处地嗅着。
人还在吧?
肯定在,但是还能不能呼吸就另说了。
如果不能?
齐沅眼睛感到酸涩,猛地闭上眼睛。
那个人怎么可能闭上眼睛。
他闭上,对方都不会。
齐沅用力抿了抿了嘴唇,同时把喉头的那股涩感,给摁了下去。
他可不能哭,他一个成年人,哭什么哭。
哭的话,会被人笑话。
然而齐沅怎么会不知道,就算他像孩子那样嚎啕大哭,也绝对不会有人过来笑话他。
说不定,他们其实都希望他最好可以哭一下。
但是他不会哭。
齐沅盯着眼前的坑道,搜救犬到处嗅着,它的脚底已经出现一些伤痕,但是这是它的职责,它随时都认真工作,尽职尽责。
搜救犬到处走着,踩在泥泞崎岖不平的地面。
其他人则拿着探测仪器,探查脚下地面里的生命特征。
似乎下面积水太多了,探查得不是很清晰,像是有,像是没有。
天色已经快到傍晚了,再等夜幕拉一会,搜救就要停止,然后明天再来。
只是这样的事故,但凡拖一天,下面的人就会少一分生存的机会。
不到看不见,大家都不会停止。
灯光照下来,搜救开始慢慢停下来。
齐沅抬起头看着天空,天空布满了晨星,要是某个人可以和他一起看就好了。
齐沅低下头,那个人还在下面,暂时上不来。
搜救队都出来,结束今天的寻找,大家陆陆续续回去吃点东西然后休息。
齐沅没有走,他就一个人站在那里。
孩子在游轮那边,爷爷奶奶陪着他,他等着爸爸回来吃饭,但是始终不见爸爸的人影。
等到困倦睡了过去,齐沅还是没有回来。
齐沅蹲下了身,蹲在了塌方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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