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道隽怒吼一声,阿寻吓得跪在地上。
他都多久没有见自家小王爷这般生气了,他家小王爷可是笑面虎,对人从来都是笑盈盈的,很少生气。
如今动了怒,只怕怒气难以平息。
阿寻壮着胆子道:“小王爷,您别怪奴才多嘴,这事儿还真不是咱们能做主的。婚姻大事,自古以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木娘子到时候就算不乐意,若她父亲坚持,这婚事不成也得成啊。长安城里为了自己的富贵,强行将女儿送给权贵做妾的,还少吗?”
莫说豪门之中,就算是普通人家,为了眼前的富贵,卖一个女儿,又算得了什么?
宋道隽实在坐不住了,他想立刻就见一见木芳颜。
他要问问木芳颜的心思:“你去,派人送帖子到木家,只给木娘子,约她去长芳楼一聚。”
阿寻有心要劝,可见自家主子火急火燎的,一句劝说的话也不敢说了,连忙去送信。
木芳颜第二天一觉醒来,听到父母的话,觉得一定是自己耳背了。
“阿耶您莫不是开玩笑。”
她不可思议看着自己人高马大的父亲,还有愤怒却不得不沉默的母亲。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父亲叫她来,是想告诉他这门亲事必须得结。
昨日的卦象,为难之处,竟然是她自己。
“叁娘,我知道你委屈,但这是你祖父定下的婚约,不是你想解除就能解除的。”
木芳颜冷笑:“我已去信,告知祖父这婚约定是不成了。阿耶若当真关心女儿,就请退了这门婚事。我便是死,也不会嫁给旁人做妾。”
木雄安却拿出一封信,“我前两日已经收到你祖父的信,你祖父知道你这趟长安之行必不会太平,也知道这婚事会一波叁折,这是他让我转交给你的,说你看了信,便什么都明白了。”
木芳颜看着自己的父亲,好像他手里拿的不是信,而是催命符。
她不安道:“祖父也算到我会有被人逼良为妾?”
木雄安摇了摇头:“我并不知,你祖父没有告诉我具体的过程,他只叮咛我,这场婚事必须得成,你无论如何,都得嫁给赵世子。”
木芳颜拿过那封信,拆开一看,一字一句,都让她倍感无力。
看完这封信,她沉默了。
裴氏担忧道:“信上说了什么?”
她伸手过来,要拿信,木芳颜却避开她的手,将信收起来。
只冷冷道:“阿耶,我不会认命的。”
说罢,她转身出去,木雄安急忙叫住她:“叁娘,无论如何,你都是我与你阿娘疼爱的孩子,若有任何可能,我们怎舍得你受委屈?”
木芳颜并没回头,只是停顿了一下,便匆匆走了。
人一走,裴氏就发火了。“公公是什么意思?这是逼着我的女儿去做妾吗?凭什么他叁言两语,就想断了我女儿的前程!我告诉你,这不可能!姓赵的他要去尚公主,就让他去。我的女儿也是金枝玉叶,她从小没在我们跟前长大,你我已经亏欠于她,难道要因为公公的狗屁卦象,就逼着女儿去死吗?”
木雄安没说话,裴氏更加气恼,“姓木的,我告诉你,你要是逼着女儿去做妾,我就我就带着女儿跟你和离,你自己去赵家做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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