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淮手脚冰凉,紧紧盯住脚边的玩具鸭。
空洞的塑料眼泛着沉沉死气,破烂的棉线嘴巴显出无尽恐怖。
在凶宅里跟一个毛绒玩具对峙,这在窦淮有限的生命里还从未发生过。
但他现在一动也不敢动,生怕自己一个回头玩具鸭就会立刻跳上来咬住他的脖子。
“这玩意儿到底要干什么?它的同伴们都去哪儿了?”
冷汗顺着额角滑落,窦淮感觉这只鸭子嘴咧的越来越大了,似乎有满满的恶意隐藏在掉出来的棉絮中。
“等一下…棉絮?”
最初的惊吓过后,理智渐渐回笼。窦淮表情逐渐变得古怪,他慢慢蹲下身,伸出一根手指怼进了玩具鸭的嘴缝儿里。
玩具鸭:“?”
窦淮:“你咬,我让你咬。”
玩具鸭:“!!!”
玩具鸭:“……”
“你只是一个玩偶,”窦淮慢条斯理地抽动手指,感受着棉花带来的柔软触感,“吓唬人这种事不太适合你。”
他就像个欺负孩子的恶劣大人,一边自说自话,一边拆开了玩具鸭身上的细线。
“消除恐惧的最好办法,就是亲手灭了恐惧源。”
现在窦淮对这句话的理解更上一层楼,为了不再被吓到,他一点一点把毛绒玩具肢解成块。
“内胆,鼻子,眼睛,毛绒布。”
终于,在他将最后一个部位拆解开来后,阴气浓郁的玩具鸭“噗”一下灭了火,变成了一堆松松垮垮的碎布块子,似乎附在上面的东西已经离去。
看着了无生机的绒鸭,窦淮喃喃自语,“姐姐,不管你信不信,我都是真心想要帮你。杀害你的凶手仍然逍遥法外,你被困在这里,什么时候才能亲手抓住他?”
王春花是个苦命人,她一心想要个自己的宝宝,可上天却把她唯一的念想扼杀。在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恶魔却悄然侵入,让她死在最亲近之人的手下。
“生时想要的一切都没有得到,死后灵魂还被禁锢在这个小小的地方,看凶手逍遥自在。”窦淮看着死寂的卧室,语气诚恳地说道,“姐姐,让我帮你,我可以帮你。”
“我知道让你家破人亡的犯人是谁,我也差点被他操纵,我知道那种恶心的感觉!姐姐,我可以想办法把你带出去,带到他面前,让你亲自惩罚他!”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在窦淮说完这句话后,屋内的温度骤然下降。寒意顺着皮肤扎进肺腑,激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身后紧跟着传出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他愣愣回头,看见了掉落满地的毛绒玩具。
那些拴在玩具上的细线不知被谁系在了一起,绕成了一个绳圈,大小刚好够塞进一个成年人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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