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昭早上帮周魇整理过那件穿在身上的高领T恤,他记得衣领皱巴巴的,满是他留下的炙热气味,只零星沾着几点属于周魇本人的气息。
一夜过去,两种味道都变淡了,以至于他只有在低下头的时候,才能闻到独属于周魇的,清冷的甜。
“为什么你的指尖会有衣领上的气息?”陆沉昭眯了眯眼睛,露出近乎愉悦的神情,“你昨晚……抓着那件T恤睡觉了?”
话都说出去了,周魇便没有过度在意。再次开口,他刻意压低了语调,被发尾遮住的耳朵尖泛起了淡淡的红:“是又怎样?”
“不怎么样,只是……觉得有点有趣。”得到他想要的答案,陆沉昭并没有变得收敛,问了周魇一个表面上听起来没什么,稍微细想,就会觉得暧昧到令人发指的问题,“该散的味道没有散,这么明显的问题,你就没发现有什么不对?”
以周魇对陆沉昭的了解,他应该在提问之前,就猜出问题的答案了。陆沉昭故意绕着弯问问题,除了逗他之外,大概也有想听点什么话的意思。
“因为你。”周魇给了陆沉昭一个最直接、最根本的答案,“还要继续问么?”
“不了,剩下的问题……”陆沉昭的语气里透着难以掩饰的满足,“不太方便说给这么多人听。”
宁乱以起床和前往疗养院四楼为节点,把发生在这两个时间点之间的事情在脑海里快速过了几遍,始终没有发现他听力早就变好的迹象。
直到听到周队和陆大佬聊天,宁乱终于想起了那件被他本能地忽略掉的事情:“我靠,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注意到身边的人都在看他,脸上的表情也有点不好,宁乱笑着说了几声抱歉,走到周魇面前说道:“周队,我的听力在去四楼之前就变好了。”
周魇问道:“什么时候?怎么发现的?”
“在餐厅吃饭的时候。”回答了第一个问题,宁乱的表情变得有点为难,“第二个答案,我可以说得含糊点吗?”
周魇:“不行。”
“就……就是……”宁乱压低声音,试图不让周魇之外的人听到,“我听到了你和陆大佬说的话。”
周魇愣了一下,冷淡道:“都听到了?”
“……”宁乱犹豫片刻,点头道,“听得很清楚。”
周魇:“说一句。”
宁乱:“啊?”
周魇的眼皮往下压了压,看不出喜怒:“你不说一句,我怎么能确定你是真的听到了,还是假的?”
周队是在要他的命吧!?
宁乱看了眼周魇装着黑盒子的大衣口袋,展现了极强的求生欲:“我能写下来吗?”
周魇:“嗯。”
宁乱连忙从口袋里摸出纸笔,把纸按在柜门上写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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