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但笑不语。
“不是,这为啥啊?”胖子一脸惊讶地走了过来。
方知有瞟了村长一样,回道:“因为男女地位不一样啊,只有男人能当村长,是吧?”
村长不紧不慢地点了点头,“没有办法,农耕生活。”
“没有办法?”方知有嗤笑一声,“不不不,你们办法可多了,明面上干不过可以暗地里下毒,还能大晚上放火,你管这叫没办法?”
原先他不解,究竟有谁可以给五六个人下毒又不被发现,可原来,下毒的并非同一个人,而恰恰是他们的枕边人。
那天夜里在河边洗东西的有两位妇人,这就说明,下毒这件事情,在所有知情人眼中再正常不过了,必要时,甚至会伸出援手。
“你不懂。”村长放下了茶盏,“家暴成风你也看到了,打到晕都只是小事。这么点大的地方,谈什么离婚,就算真离了,村头追到村尾也不过十来分钟而已。”
这个世上从来没有感同身受一说,没有经历过的痛苦,谁能评判它的轻重呢?
方知有垂眸,看了看自己茶杯里清水,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就是她们不希望真相大白的原因。
每一位在隐瞒着这件事情的人,有些已经获得了解脱,而更多的,还在去往自由的路上。
可归根结底,他们的死,究竟是谁犯下的错呢?
是挥舞拳头的男人错了,还是投下毒药的女人错了,抑或是传授了这种方法的村长错了?
至于黄泰,他只是在一味地追逐真相,在谋求着祥和的生活,最终却在一把烈火中成了灰烬。
“那、那这事儿,要说出去吗?”胖子犹犹豫豫地问道。
方知有仰头,“反正,太阳也没了,管那么多干什么。”
“五年前…”村长又突然开口说道,“我们四个人去那个地方,最后只有我一个人逃回来了,你们确定还要去吗?”
“……”胖子的脸色白了几分。
“并且我坚信,如果没有逃回这里,我一定也会死的。”然而村长又在他的心头来了一击。
胖子干笑几声,“你们到这就只剩下四个人,我们可是有十个。”
闻言,村长叹出口气来,“所以我才不忍心让你们去,去四个死三个,去十个也能死八个啊…”
“你逃回来,自己是活了,倒死了七个壮丁。”方知有挖苦道。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村长一脸淡然地回道,“想活命有什么不对?”
顿了顿,她又接着说道:“五年前,我回到这里的时候,一推门,看到的就是倒在地上的李姨,她跟我说活不下去了,被打的是她,那为什么要死的还是她?”
方知有看向她,“那你就不该把自己装扮成男人再去当这个村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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