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不就是这样的嘛,认不清自己。总觉得自己最能耐。”
娘仨说着话进入梦乡,翌日一早新房那边传来了鞭炮声。子孙结婚,得先到岔路口通知祖宗。于解放家早已没了影儿,这回将礼堂设在赵家。端着祖先排位跟着锣鼓在路上行礼。
丝丝起身开始洗漱换衣上妆。如今还没到不爱红装爱武装的年代,一切的婚俗依照老规矩进行。全乎人(父母、兄姐弟妹、丈夫、儿女、公婆俱全)帮着穿衣开脸,一根白色的丝线用手指做剪刀状,将脸上的毫毛去掉。
丝丝本来就皮肤白又娇嫩,几下下去双颊一片红。赵妈妈赶快说可以了,全乎人也笑着收了手。用热毛巾敷了一下让她自己抹雪花膏。
“这皮肤也太嫩了,我这么多年给人当全乎人给新娘子上妆,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的皮肤。白嫩的吹一下就好像要破一样。”
丝丝笑笑轻轻抚摸脸颊,丝线刮那么几下,她都感觉脸颊要着火了一般。前世她周围的女孩子们是十五及笄开脸,贫苦人家的是结婚开脸,这习俗倒是一模一样。
乌黑的长发盘起来,插上一根洁白的玉簪子。芙蓉粉面淡扫娥眉,两颊用少量的胭脂晕染开来,肌肤胜雪白里透红。嘴唇轻轻一点,双唇轻抿艳丽无双。
简单的抹了一下,已经让人移不开眼。女人们纷纷赞叹太好看了,自己结婚也要这么抹。
屋外锣鼓喧天,新郎官身穿军装笔直的站着等待。新娘子打扮一新盖上了红盖头,被全乎人扶着走出了房间。
腰肢纤细弱柳扶风,莲步轻移身段婀娜。这仪态、这气度,不用看脸也让人心醉神迷。
当地的规矩新娘脚不落地,也就是不能踩上泥土。丝丝刚出来时踩着地上的红纸,此时应该由娘家兄弟背着上车或骑毛驴、或者由新郎官背回家。
前者平平稳稳不怠慢,后者则更显对新娘子的爱重(压男人身上,压他一头管着他),所以大多数男方家即便离得近、也不愿采取后面这种方式。
今儿这事儿家人商量过,觉得背回来就得。于解放自然没什么不乐意的,岳母一说他想到这规矩立马开口主动要求。从小背到大的,他乐意被她管着。
新郎官上前一步到媳妇面前,声音放的不轻不重。锣鼓声中能听到,但又不会刺耳。
“我背你回家。”
话语说完他转身半蹲,丝丝弯腰爬他后背上。随着喜娘一声喊,锣鼓在前引,新郎官背着新娘子往外走。
嫁闺女的是赵家,娶媳妇的也是赵家操办。所有来观礼贺喜的宾客都跟着一起走,不分什么娘家婆家。
短短一二百米新郎官走的四平八稳,到正堂后将她稳稳的放在铺着的红纸上。他接过喜娘递来的红菱喜带,看到另一头交到了媳妇手上,顿觉他们夫妻一体永不分离。心里的喜悦溢满,透过眼睛传递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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