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寻。”
沈寻挠挠头,只觉得看哪都不对,尴尬地接过水,说了声“谢谢”。
“不客气。”梁恬笑笑,笑容美好灿烂,是名副其实的小太阳,感觉能照亮身边的每一个人。
温柔又体贴。
说完,她又去给别的学生水,结果那个男生死活不收,还一个劲往沈寻这边看,对着两个人挤眉弄眼。
不知是谁没忍住笑出声来,到后面笑声只增不减,很是欢乐。
荆谓云目睹这一切,垂在身侧的手用力攥紧,又松开,反复好几次。
他扫了四周一圈,并没有捕捉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梁恬她们啦啦队的人都来了,只有时郁没来。
想到大小姐没心没肺的样子,荆谓云莫名觉得有点火。
这小没良心的野猫崽子,当真就不来了。
荆谓云浑身上下写满了生人勿进,脾气不怎么好,这会眉宇间积攒着挥之不去的冷戾,骇得原本想上前给他送水的几个女生半天不敢过来。
瞧他这样,陈浩屿嘿嘿笑着:“云哥找什么呢?”
开口就是找揍的话。
荆谓云没心情收拾他,正烦着,垂着眼眸,有几分躁郁的意味。
陈浩屿注意到他手腕上的疤,表情严肃了两分,难得的正经了许多。
他见过以前的荆谓云,就是个疯子,抓到人能把对方往死里打,毫无顾忌,发狠的样子像只不受控制的野兽。
北园的一群人都说,估计荆谓云去做个精神检测,没准能被当场关医院里。
当然,没人真的敢让荆谓云去整那东西。
估计没等检测,他们先被打死了。
也就二傻子陈浩屿心大一点,他之所以愿意跟着荆谓云,不就是喜欢荆谓云身上那股狠劲,有能带弟兄们闯的胆量。
他问:“云哥,你认真的吗?”
荆谓云眼睑低垂,眼睫在眼底投射出一片阴影,令人看不清真实情绪,淡声道:“什么?”
“大小姐虽然看起来凶巴巴的,但和北园的那些人还是不一样的,大小姐如果知道咱们以前——”
荆谓云突然看向陈浩屿,黑瞳中没有丝毫情绪外露,却莫名让人发怵。
陈浩屿噤了声,没敢继续说下去。
年少轻狂时的狰狞与疯狂,不堪回首的过去,如水沟里的污泥,又臭又脏,徒惹人厌烦。
似乎每一个人都在提醒着荆谓云,他和大小姐之间的差距。
他好不容易,才找到存在的意义。
他还没有见到少女最真实的样子,哪怕以后她会讨厌他,看不起他,也好过之前那幅死气沉沉如行尸走肉般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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