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被抱着时,时郁不知多少次主动投怀送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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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郁这次发烧睡得更久了。
一直守在旁边的荆谓云近四十个小时没有合眼,饶是铁打的人,都有些受不了。
他就坐在病床旁边的椅子上。
时宴擎就是看他再不顺眼,看到这一幕,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这小子是个疯的。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他真的能确定,谁都有可能伤害时郁,这个少年都不会。
苏婉也跟着折腾了一整天,身体吃不消,只好暂时回去休息了。
病房里只剩下时宴擎和荆谓云,再加上一个还在昏睡的时郁。
他难得心平气和的和荆谓云说了很多。
他说,小时候的她很任性,想要什么就必须要得到,不给就闹。上初中以后,脾气更是臭得不得了,挺漂亮的一个小姑娘,却闹得没一个男孩子敢喜欢她。
她太能作了,没人受得了。
然后在荆家宴会上,时宴擎收留了无处可去的荆谓云,有三个原因,一是他确实可怜,二是荆远圣当时与自己有合作,三是女儿身边缺个玩伴。
不曾想,引狗入寨。
他的女儿,第一次有了喜欢的人。
荆谓云知道,此时郁非彼“时郁”,若她真在万千宠爱中长大,骄纵任性,无忧无虑,又怎会委屈成那个样子。
可他不能说出来。
这是他偷窥得来的秘密,只有他知道的大小姐。
他不想分享出去。
但荆谓云又忍不住想,如果大小姐是真的任性,该有多好。
那样,她就不会因为为别人考虑,而把自己折磨成这个样子。
大概是退烧药药劲上来了,时郁眉头稍松,虽然仍旧迷迷糊糊的,整个人却乖的不行。
荆谓云困意也上来了,一开始是靠在椅子上,后来是用手臂当枕趴在床边,半睡半醒。
分不清是白天还是黑夜,意识昏昏沉沉,等他睁开眼时,感觉旁边贴过来了什么东西,热热的,似能把他融化掉。
他困倦地掀了掀眼皮看过去,发现时郁不知何时凑了过来,毛茸茸的脑袋蹭着他的胳膊,睡得正香。
荆谓云那一瞬间,心都跟着化了。
他情不自禁地伸手摸了摸她的头。
像是个做贼心虚的小偷,害怕她会在此时惊醒。
“咳咳——”门口突然传来轻咳声。
荆谓云抬眼看过去,发现是许衡,不动声色地收回了手。
许衡很健谈,总有说不完的话题,一个人自言自语也不会觉得尴尬。倘若是普通人和他说话,只会觉得很舒适。
荆谓云却能分辨出,那些看似不经意地话语,全是试探和引导。
所以,他全部置之不理。
“你这样子多长时间了?”许衡突然没头没尾地问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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