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破了许多洞的牛皮羊皮,据使臣所言,这已经是西狄最好的皮子了。
就连一百头牛一百头羊和三十匹马,各个瘦骨嶙峋的,才被赶上来,就当朝摔倒两只。
“……”林姝姝不明白,都互相仇视到这种程度了,还有假惺惺朝见设宴的必要吗?
她百无聊赖,正天马向空地想着,谁知随行的一个西狄勇士,眼瞎找上门来。
他说着一口磕磕巴巴的大景话,一双眼睛里满是让人恶心的贪婪:“皇上的美人,果然名不虚传,若我大汗能得此美人,定能与贵国关系更进一步!”
司祁面上仅存的一点笑模样也散尽了,他将酒盏重重放下,刚想说他找死,谁知林丞相先站了起来。
林丞相与司祁不对付是真,但这也是他的女儿啊。
出嫁了的女儿,反被不知哪里来的蛮人羞辱,这份轻贱叫他当场气功红了脸:“放肆!”
林敬之大呵一声,直接将桌上的几盘菜肴扫落在地:“此乃我朝贵妃,尔等蛮夷,不见尊敬,反出言不逊,到底是在轻视贵妃娘娘,还是轻视我大景!”
在他之后,几位丞相府的门生也站起来帮忙说话。
贵妃受辱,于情于理,他们也当站出来。
最开始挑事的西狄勇士被骂得哑口无言,他倒想反驳,可一届武夫,嘴皮子哪里比得上一众文臣的利落。
说来说去,便是同行的人都投来不赞同的目光,领头的那个更是用西狄语说:“你草率了。”
等林丞相他们骂完一轮,司祁也说话了。
“说说吧,尔之所言,到底是什么意思。”他说完偏头看了一下,只见林姝姝眼眶含泪,也不知是气的还是如何,贝齿紧咬下唇,仍不住打颤。
见到她这幅模样,司祁心头怒火更盛,反手将手边的酒壶摔下去:“说话!”
林姝姝早在刚吵起来的时候就配合着做出恰当的表情,先不管她心里怎么想,至少表面上是要觉得愤怒的。
问就是人格受到了侮辱。
这时,司祁伸出手来,盖在她微凉的手臂上,侧头安抚着:“莫怕,朕给你出气。”
被前后围攻的西狄勇士已经受于压力单膝跪下来,他脸上涨红,不甘不愿地说:“冒犯了,请贵妃大人大量,莫与我计较。”
话落,他拿起桌上的酒壶,也不往外倒,直接对着壶口,连干三壶:“得罪了。”
做完这些,他自认已经道过歉,反身站起来。
直到高台上响起一声讽刺的笑,司祁薄唇轻启,声音不高不低,却自带威严不容拒绝:“来人呀,给朕拿下!”
话音刚落,守在两侧的御林军大步上前,顷刻就将西狄人围起来。
领头那位终于不能再继续沉默下去,他右手置于左胸,行了一个他们西狄的礼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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