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松了一口气,经历了上一次祝由娘子的香灰瞎折腾差点搞掉半条命,舅母很是内疚,更让阿鱼好好休息,所以她一连提出的两次储备物资的建议都被采纳了。
而回到金陵祭祖的提议也被舅舅好好考虑。不过现在这是第二备选。
因为在孟沛的邀请下,他们会在秋收节后立刻先起身前去孟沛的母族绵州休整调理,绵州气候温和,很适合怀孕的舅母休息。
更妙的是,那位孙大夫也会一同前往。
温宣鱼稍稍松了口气,只觉仿佛冥冥中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沈瓷知道了也很为温宣鱼开心。
她已经来了葵水,是个真正的大姑娘了,沈家阿婶常常拘着她让她在家安心绣绣花准备妆奁的刺绣,惹得沈瓷心里不痛快。
所以时时找借口来找温宣鱼玩耍。
沈瓷低声说起第一次来葵水的不适,一面向温宣鱼传授一些注意的地方。
温宣鱼记得上一世葵水来的时候是在回到温家之前,好像也是在求收请神节前,但现在马上就要临近秋收,还迟迟没有动静,似乎时间变了。
没有葵水的女孩还只能称一声孩子,便是在这乡野,稍微讲究的人家婚礼的大聘也需在姑娘长大后方可进行。
而只有大聘之后双方方才算得上名正言顺。
马上中秋将到。
她这些时日努力吃得多些,想让自己快快长大。
不过月余,脸颊也开始微微鼓起来,软糯乖巧。
好事成双。沈瓷的婚事也近了。沈家的意思还是定了下溪村那个富户,一来是因为沈瓷父亲去的早,家里本来也艰难,那孙家给的聘礼诚意十足,能填补家里很大一部分家用,余下都可充作沈瓷嫁妆,二来因为孙家之前见了沈瓷,很是满意,话都放出来,沈家阿婶害怕得罪了对方,又到了这档头,只能往好的地方劝沈瓷。
沈瓷心里恼得不行,这日晌午后又到莫家找阿鱼。
她在后院地上洒了一些豆子,再随手在豆子上面加了一个木棍撑起来的竹匾:“阿鱼,我真的不喜欢那个姓孙的,要是只能选他,那我还不如嫁给那个倾脚夫黄德贵呢。至少他家的钱还多些,人也高些。”
温宣鱼一手捉住在脚上蹭的团子,摸了摸它的脑袋。它老实起来,伸出粉色的小舌头吭哧等着人继续摸。
温宣鱼隐隐记得上一世沈瓷最后没有嫁给这个姓孙的,而是去了一个员外家做妾。后来战事起来混乱开始后,她跟着那个员外去了南方,从此再也没有音讯。
但她知道的。做妾并不会好过。相当于主家的货物,喜欢了宠着,不喜欢了,就可以随便发卖掉。
这一世开始,不知道从哪里开始,事情有微妙的不同。
不管如何,她想沈瓷好好的。
想了一想,温宣鱼问:“那阿瓷姐姐,当日两家怎么会说成愿意的?”
沈瓷手里松松拽着那根做机关的绳子,看着竹匾旁边几只跃跃欲试的小鸟:“那日相看时我又不在家,和你在一起的。你也看到了,他托了邻家阿姣嫂送来一支步摇,说是没别的意思……就是一般约定俗成的一个小礼。”温宣鱼记得,那步摇很漂亮,上面还有两颗珍珠,她当时也看了下,然后接过去给沈瓷,沈瓷就说一会还,结果没想到是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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