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让小幺儿站住,故作路过走了进去,果在云宾楼廊檐下隔出的雅座中吃茶。
他的对面,便是那早就落魄的长安大笑话温家的庶长子。
这两人怎么会在一起。
韩胜捡了一不远的桌子坐了,伸手叫过小二,如此吩咐一般,然后小二很快就安排下来,不过片刻,上好的茶歇玉盏都送了过去。
那慕容钧生得一副阴柔俊美模样,眉宇间却时时有种戾气。
他见的忽然送上来的东西,待小二示意了是这边韩胜所为,慕容钧看了他一眼,便只哼了一声,并无下文。
这就是皇亲和皇商的区别。
韩胜讨个没好,却也不恼,只仍旧笑着。
慕容钧又和那温家庶长子温伟说了几句,这回便结束了,温伟即刻起身相送,两人行至云宾楼下,等慕容钧登上了马车,温伟这才站直身体。
韩胜从后面施施然上前:“温公子。”
温伟颔首,两家并无交情,若非说关系,便是温二老爷欠了韩家的钱,用自己的美妾抵了债。
韩胜笑道:“温公子好像很不想看到我。”
温伟道:“韩公子误会。只是家妹还在布莊等我。不能久陪。”
士农工商。大雍朝亦是如此,无论韩家作为皇商何等的泼天富裕,最开始仍旧不能用马车,只能穿皂色衣衫。后来管理松散,但商贾地位仍旧比不得官吏,更逞论这些心高气傲的世家子弟。
后来因为小皇帝登基,国库空虚,允许捐官,韩家这样的商贾也只得斜封官。便是韩家费了大心思,投靠了万家的门路,最终仕途最高的也只是水部员外郎一职。
在商言商,注重和气,但被都城里的大笑话侯府轻视仍然让韩胜心里不悦,若是慕容钧也就罢了,慕容家和万家亦敌亦友,分庭抗礼,自己属于万家阵营说不得什么。
但他一个没落到典当持家的温家也敢这么不客气。
韩胜便笑了笑:“上次那位春姨娘我父亲很满意呢。不知道温家可还有没有漂亮的姑娘什么的,马上温伯伯第二批款子要到期了。”
如此羞辱。温伟面色一变,蓦然转头看向韩胜,却顿了片刻,缓缓平复了呼吸。
片刻,他道:“温家没有。若是韩老爷喜欢别人的姬妾,温家大娘子倒是认识很多妥当的牙婆。”温家大娘子到底是康御史的千金,纵然温家没落,康家还在朝廷上。
韩胜垂下眼睛,及时调整,笑了笑:“我只是说笑,温兄莫要当真。”
温伟辞了他,不再多言。
待温伟走了,韩胜身边那个小厮便道:“我听说温家那位嫡子日前在太书院考-试-作-弊被捉了现行,回家就将这个庶子打了一顿。看他在公子面前却要摆谱,实不知在家怂包一个。”
温伟嗤一声:“你懂什么?别忘了,你爷也是个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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