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婉婷心慌了一下,随口胡诌了一个自己正在写的复习套卷的名字,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会儿,只留下一个好字,就挂断了电话。
“婉婷,过来跟妈妈说说你最近的学习情况?”
宁幸虽然一到时间就回了家,一家四口也经常同桌吃饭,可谁都能感觉到他和他们之间竖起了一道墙,将他们隔在两个世界,反正问了也不会得到回答,宁妈索性不过他的情况,反倒把心思都放在了宁婉婷的身上。
为了防止宁婉婷步宁幸的后尘,她更是时时刻刻监控着宁婉婷,生怕她跟其他男生或者女生有密切的行为。
宁婉婷早已经对这种监控厌烦,可只能忍耐。
此刻宁妈把她叫住,她瞬间便知道她是要问刚刚自己为什么蹲在楼下不进门了,于是便揉了揉头发,直到乱糟糟的才将手伸过去:“妈,我去洗个澡,你看,头都油了。”
宁妈拧了拧眉头,“快去吧,一个女孩子家家的。”
宁婉婷松了口气,拿着衣服躲进浴室,袅袅热气弥漫,不一会儿镜子上便蒙了一片水雾,宁婉婷就这样撑着手站在面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迟迟无语。
但愿……哥哥等不到于铮,能早点回来。
————
树影婆娑,月影朦胧,风起,微凉。
医院的这个时候,正是家人们陪着病人聊天放松的时候,不少病房里欢声笑语好不热闹,只有江迟和石泽的病房里,安安静静,明明两个人都在,可就是都憋着不说话。
硬生生给人一种里面没人的感觉。
江迟抱着手靠在墙上,无视身后背上的凉意,歪着头,任由炫目的红发摩挲耳后,黑白分明的眼珠像浸水的黑曜石,冷光洒下,勾勒出棱角分明的轮廓。
和石泽的眼神在半空中撞上的时候,他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峰,满脸写着——
曲历河你想都别想!
他没受过什么挫折,在家庭的保护下还保留着最初的那份锐气,性情直爽爱憎分明,对朋友是真义气,对仇人也是真怨恨。
他很少树敌,就算十几年来横行霸道,可和他结下不解之仇的人还真没有,不过现在石泽应该算是一个。
就凭他想跟自己抢曲历河。
如果是别人他倒是可以考虑跟他公平竞争,可就石泽不行。
他并不认为一个之前在操场上,能用那样侮辱性的话形容曲历河的人,会是真的喜欢他!
那些话他记得清清楚楚,一个字都不会忘。
现在他突然开始亲近曲历河,指不定是有什么坏心思呢?呵!他可要把曲历河看牢了!
要不他明天就出院回家休息,这样曲历河来看自己,就只能来家里了,这样正好还可以让爸妈认识一下他。
虽然不是一家人,但是熟悉熟悉着,不就成一家人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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