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轻寒微眯着眼,阳光落在他的脸上,明明应该是暖热的温度,可是,却怎么也暖不了他五官轮廓上的淡漠:“是不好,但是……我从来都不是好人。”
高一林微垂着头,看着自己头上一点一点落下的水滴,在地板上浸出深色的痕迹。他叹了口气,道:“也是,你也忍了这么久了,是时候该出手了。用文艺矫情的话来说,你也是太爱向晚的缘故吧。”
闻言,霍轻寒没有说话,他只是疲倦地闭上了眼。
他的眼睑很薄,闭眼时,折出了非常窄的内双弧度。在阳光下,眼睑被映出了细微的血管,看着有种洁净的冷感。
高一林刚游完泳,觉得异常口渴,便站起身来,离开后院泳池,准备去开放式厨房内拿矿泉水。
他正走着,忽然一阵风吹来,同时带来了霍轻寒近乎梦呓般的呢喃。
“我但凡还有点良心,我就不该回来,我就应该远离她。只可惜,我是坏人……我只能这样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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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万唯集团南城分公司六周年庆如期举行。
毕竟是自家的公司,所以云向晚这种不喜欢交际的人,也决定出席这次的活动。
云书娟一早便去了会场坐镇,让云向晚先自己在家里准备着,到时候派人来接她去会场。
云向晚梳妆打扮完,步出大门时,才发现吴与之在十分钟前发来了微信,说自己就在附近,想要顺路过来接她。
云向晚正打算回复消息进行拒绝,然而正抬眼时,她看见了门前停着的那辆劳斯莱斯库里南,以及站在那辆黑色庞然大物边的霍轻寒。
霍轻寒微笑:“上车吧,妈叫我接你去会场。”
云向晚原本以为云书娟会派公司的车来接自己,可没想到,自己母上大人派来的却是干儿子霍轻寒。
只见霍轻寒一身黑色西装,挺拔修长,不知为何,恍惚之中,时光流转,她仿佛又看到了五年前,那个站在后院等着自己的黑衣少年。
云向晚感觉自己与霍轻寒之间,仿佛隔着一条河。
河流的名字就叫做时间。
她用力闭了下眼,让神智恢复了清醒,当即表现出了抗拒。
上车是不可能的,这辈子她都不会再上他的车的。
上次在厨房里面,霍轻寒也不知发了什么神经,忽然就咬了她的耳朵,把她吓得跟一只受惊的猫般,毛都炸了起来。可是之后,他却像没事人一般,再次于云书娟面前表现出温和有礼的干儿子模样,在她面前表现出,谦和沉毅的兄长模样。
就仿佛,厨房里的事,只是一场幻觉。
云向晚也察觉了出来,自从在芬兰的那一晚之后,他内里天生带着的那股痞劲和野性,便时不时地穿破虚假而温和的表皮,透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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