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他怎么一声不吭的跑得这么快?”
见着距离拉开,梁山说话便又大声大胆起来,而身旁的胤祺见着曹峦这般举动反而笑了起来。
打趣道:“人家曹侍卫就是识趣儿,知道你啊……腻歪着没完没了的要跟我说话,人家懒得听!”
梁山撇了撇嘴,却并不反驳。
胤祺看着曹峦的身影,只是喟叹了一声:“是个聪明人啊!只可惜……”
“可惜什么?”梁山不解的望着自己身边的少年,明明还是同从前一模一样的五阿哥,一样的清俊也一样的善良,可冥冥中却有股子自己说不上来的劲儿,他总觉得自从那场大病之后五阿哥就变了。
可梁山却又说不上来五阿哥他……到底变在何处。
胤祺哪里知道梁山心中这么些个弯绕曲折的心绪变化,他仍是望着远处的曹峦,像是自言自语一般说道:“这样聪敏的人,我却要无时无刻的防备着,该多累啊!”
说罢胤祺便就夹紧马腹朝着京兆府的大牢行去,能接刘清徽出狱自是他与汗阿玛交换的条件之一,江南水患由来已久,最知情形对其中研究最深的莫过于靳辅,可如今靳辅这代罪之身牵连甚广是万万在委任不得的了,便只剩下他这一位学生刘清徽了。
无论权势之争有多重,都不该重过天下黎明苍生。
这一点胤祺明白,李晋卿明白。
皇帝更是明白。
也是因为这份明白,李晋卿与胤祺才能在皇帝手中博中了这一次机会。
京兆府的大牢曾经历两朝几百年的更迭,下狱之人不知道有多少权势富贵滔天之人,有的惨死狱中,有的东山再起。
人命如浮尘一般有的飘浮于空惶惶不可终日,有的陈然落地化而为泥,只有这一侧锈迹斑斑的铁门从未改变,树立在此冷眼旁观高楼起,宾客满堂之象;高楼落,四散丧家犬兽之状。
胤祺翻身下了马还未开口,那为首的曹峦便恭敬走了过来,行了礼便道:“五阿哥稍候,臣下进去提人。”
胤祺随手将马上的包袱拿了下来,塞进了这曹峦怀中,淡淡说道:“让他收拾干净利落出来,别丢了我的颜面。”
曹峦微微看了看手中的包袱,莞尔笑道:“臣遵命。”说罢转头便进了那终日照不进阳光的昏暗之地。
身后的梁山牵着马绳,踮脚瞧了远走的曹峦,小声嘟囔道:“南方的水土终归是养人,曹侍卫年纪明明与大阿哥相仿,端生得是比女子清俊,比男子周正,您看那柳叶眉大杏眼长得!啧啧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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