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云笑了笑:“如果以后还能再做朋友的话,最起码要把关系拎得清楚一点才会比较好。”
徐敬尧却知道,她这却不是只拎清楚一点那么简单:“你是准备彻底和昨天说再见了?”
吉云说:“都到新的一年了嘛。”
古话说,事不过三,许多东西执着一两次可以,到了第三次要是还不行,就应该到了放手的时候了。
徐敬尧是个聪明人,也是个商人,计较的永远都是边际效益的最大化,与其要让弯了棍子变直,还不如再取根木料重新来造。
爱人之前需要学会的,永远都是最爱自己。
徐敬尧说:“那好,那我先祝你新年快乐。”
吉云说:“你也是一样。”
“我不一样,我的心里还有你。”
吉云只是笑了笑,目送他坐上车子,离开之前,挥了挥手。
像是一个决绝而果敢的手势,轻轻一挥便是沧海与桑田,山岳拔地,万壑填平。
总有人的世界倾倒垮塌。
总有新的花朵顺延缝隙,逶迤生长。
一个大地回春,便是万花齐放。
陡然之间,自天空飘下几点雪花。
吉云脱了手套去接,还没送到眼前便已经倏地消融。
沁凉的冰爽却如同钻进了四肢百骸,她被冻得浑身一抖。一个瞬间,某种难以言说的感觉随之充斥全身——
她抬头的一瞬,看到不远的台阶上,一个熟悉的身影。
零下的寒冬,他只穿着一件薄薄的夹克,嘴唇冻得青紫,却依旧在这冰天雪地里静静地等待。
吉云向他笑了一笑,说:“你怎么来了。”
☆、Cate 66
吉云说:“你怎么来了。”
只是说话的功夫,方才还只是飘洒的雪点,顷刻间铺天盖地地落下来。
雪团聚着,像是一朵朵柔白的棉絮,坠到她纤长的睫毛上,稍微一眨,落在冷到失了温的脸颊,也并不融化。
隔着白茫茫的一片风雪,两个人静默着对视了片刻。
吉云朝他先招了招手,说:“过来啊,怎么,不认识了?”
陈琛这才走过来,迷蒙的一张脸越发明晰,他头发粗黑,被风吹得乱糟糟地横在脑袋上,一双眼睛亮得惊人,永远是无畏无惧平淡如水地看着你。
看进你心坎里,搅乱那一池子死缓的深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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