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开到最大,刚刚还澡堂子似的办公室一下子安静下来,连墙上时钟秒针走动的声音都分外清晰。
陈琛按了暂停键,看了看老马:“还有什么好说的?”
“你,你,你录音了?”老马惊愕。
陈琛说:“你教会我的。”
毛孩气势大涨,对俩警、察一阵抛媚眼:“这就是证据。”
老马两手交握插在腿缝里,瘪嘴闷了半晌,抬头弱弱说了句:“警、察同志,他们这是屈打成招,我是无辜的。”
无辜不无辜,陈琛这钱是要定了。
出警局之前,他教毛孩先领着老马下去,自己留下和警察道了声谢,这才跟着姗姗下来。
两个人跟着老马找到他住处,将他藏在包里还没挥霍完的钱全翻了出来,清点一遍还差了几万,教他打了欠条,又把他身份证拿过来当抵押。
老马有些忿忿的,咕哝:“一张塑料片呗,你喜欢就拿着。”
陈琛拿这塑料片拍了拍老马的脸腮,说:“这东西对你这种人可能确实没什么大用处,不过请你务必记住我能找到你一次就能找到你第二次。更别说你现在各项信息都记录在警、方的电脑里,只要你的脸出现在全国各地的任何摄像头里,警、方都能第一时间锁定你的位置。”
老马面色蜡黄,抖着嘴唇道:“你吓三岁小孩呢。”
出了出租屋,毛孩一把拉住陈琛:“琛哥,你刚刚说的真的假的?”
“什么?”
“就是记录在案,只要露脸就能被抓的那个。”
陈琛望他一眼,嘴角微弯:“吓他的。”
毛孩大吃一惊:“你说得和真的一样,把我都给唬住了。”
过了会儿,毛孩又问:“可他要真又跑了,那怎么办?”
钱揣在怀里,沉甸甸的。午间的阳光正好,照到他身上,还是有些单薄。
他将衣领拉到最上,遮住下巴,说:“再找。”
这世上没有找不着的人,也没有做不成的事。
陈琛和毛孩在巷口买了些卤味回去加菜,刚一到家,毛孩特兴奋地钻进去冲妹妹大吼:“喜报,你最喜欢的盐水鹅啊,琛哥给你买的,高不高兴啊!”
陈琛进来将东西放到桌上,踟蹰了会,说:“毛孩,你把手机借我打个电话。”
毛孩忙着解袋子,说:“你用呗。”
可真将那串号码输进去了,陈琛又怎么都按不下拨打的那个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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