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不遗憾的,却也知道这种事情勉强不来,毕竟没人能给微妙的内心定下严格的度量衡,也没人能规定坦诚这件事必须在哪年哪月哪时哪刻发生——他们的时间还长,她相信自己可以等得到,等到他毫无负累地让她看清他的伤口,并对她倾诉他心底的怅惘与遗憾。
敏锐的猫咪没再勉强,只把自己受伤的手交给了对方——他好像真是爱极了她的手,明明那些伤都好得七七八八了他也还是要介怀,一边紧紧皱着眉一边仔仔细细地帮她涂药,哪怕一点点细枝末节也不肯放过,折腾得她都有点困了。
她懒懒地打了个哈欠,又重新躺下枕在男人的大腿上,美丽的眼睛眨得越来越慢,像是要打瞌睡了。
他看得莞尔,忍不住温柔地用手背蹭了蹭她的脸颊,同时眼睛又看向了她颈间的红宝石项链——他早就注意到它了,尤其刚才两人亲昵时它还有些碍事……
“这是你哥哥送的?”他似是不经意地问起。
白清嘉还在犯困,就模模糊糊应了一声:“嗯……”
他没很快接话,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送首饰……?”
这语气……
白清嘉睁开了眼,仰头看着男人状似平静无波的脸,忽然觉得有点好笑,就问:“这么酸……你吃醋了?”
他的眉头又皱了皱、看起来严肃得很像那么回事,还矢口否认说“不是”,可她知道他就是吃醋了,十分笃定。
“我才不会看错呢,”她得意洋洋地向他宣称,尾巴又翘起来了,“你们男人都是这样的,明明吃醋还不肯承认、就会背地里变着法子较劲,心眼儿比针孔都小,我见得多了。”
这话说的……
尽管徐中将一直知道怀中的女人历来就有数之不尽的追求者,可当亲耳听到她如此自然地谈起这些事时心中仍然难免会被掀起些许褶皱;他咳嗽了一声没说话,看起来有点像是生气了,她却因此更得意,又笑着伸手想触摸他的脸,他皱着眉拉住她的手腕,还说她:“刚涂的药,别乱动。”
又严肃又无奈。
她的心情特别好、只觉得扬眉吐气,顾自开心了一会儿才想到要哄他,依然带着三分调侃:“真生气啊?那是我同父同母的哥哥,送条项链也没什么吧——你就没给你妹妹买过类似的东西?”
——还真没有。
过去他家中十分清贫、最艰辛时连温饱都难以保证,徐冰洁在那样的环境中长大,自然也就没有佩戴首饰的习惯,即便最近半年他升任巡阅使手头渐渐宽绰也没有给妹妹买过什么昂贵的物品,一般是给钱让她自己料理生活琐碎,偶尔送礼物也就是书本、钢笔一类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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