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是就算这些真的还在,林默又是怎么把他们收集起来的?
“哥哥,这些不是我做的。”林默浅笑。
“你回来之后,我就被简大人叫了过去,他说南甫城众人有东西要给你。”
“这些题词和书法都是当年舅舅出事之前,江知和几个部下收集起来的,当时为了不被上边查到,就向城里的一些信得过的百姓询问,是否可以各家分散藏匿一些。”
没想到他们丝毫没有犹豫,一口便应下来,他们便藏着这些东西,直到现在。
直到林慕蔚继承了江知的衣钵,成为了和江知一样的值得无限尊敬的人。
林慕蔚走到那副最大的墨字前,上端挂字的绳索已经被磨得发白。
他轻轻抚着纸张,纸面散发一股轻飘飘的书卷气,横贯数年。
它曾被舅舅钟爱,挂在书房多年,如今,它会在这座宅子的中堂,依旧发挥它的作用。
上书两个大字,走笔洒脱,肆意畅快——
“清白”。
林默抬起头,望着两个字,轻声道:“我们一定会还舅舅一个清白的。”
在南甫城又住了几日,林默和林慕蔚打包好行李,带着织岚和秦问前往衡义府。
被蛮族统治了多年,城中百姓苦不堪言。
几人以为南甫城已经足够糟糕,如今到了衡义府,却发现从南甫城看战争带来的伤害,不过是冰山一角。
街道上人烟稀少,门窗破败。
路人堪堪衣可蔽体,却也个个面黄肌瘦,眼眶深陷,好像随时会被风吹倒一样。
这还是在林慕蔚态度强硬,要求蛮族撤退时不能伤害百姓后的结果。
林默不自觉抓住了林慕蔚的袖子:“哥哥……”
林慕蔚双手背在身后,微皱着眉,带着林默缓缓朝前走。
他料想到衡义府的状况会很差,但没想到会这么差。
舅舅那么多年的心血,这么就轻易……
旁边有一位母亲带着儿子与几人擦肩而过。
小孩见他衣冠整洁,眼睛一转便迅速挣脱开母亲的手,狠扑过来,抓着林慕蔚的袍子不放:“给我吃的!求求你给我点吃的吧!”
秦问眉头一紧,右手搭在腰间的剑上便要上前,却被林慕蔚伸手拦了下来。
林慕蔚蹲下身,看着把自己的脑袋埋在胳膊下,生怕挨打的小男孩。
“你知道怕?”
“怎么不知道!”小男孩语气强硬,却把头护得紧紧的,“我只是饿!又不是傻!”
一旁的母亲这才后知后觉地冲过来慌慌张张拽住小男孩,又气又悲:“你给我起来!怎么能这个样子!你爹在的时候怎么教你的?”
她死命地拽小男孩,发现她拽的厉害,男孩便扯着人家的袍子一起。
她停下动作,开始捶打男孩的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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