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似乎听到了他心中的疑问。
“她恨我。”
魔尊轻笑一声:“你以为,她因何叫做纯阳子?”
桓芮:“听说,她是几百年里阳气最重的那一天的正午时分出生的。”
“没错。但她因与我同胞所出,阳气被我夺去了一分,便也注定,她的纯阳体质不可能十全十美。”
这些话是当年修真门派到镇上选孩子时,一名仙风道骨的修士摸着她的脑袋说的。
——“可惜了,你有这个弟弟,否则定然前途无量。”
差一分阳气,与纯阳体质比起便是云泥之别,修士自然没有收下他们。
他那时懵懵懂懂,启蒙得晚,可她却早就心智成熟。
他照例握住姐姐的手,却丝毫不理解姐姐的挣扎和眼中的厌恶代表着什么。
后来他们自己摸索,踏上了修真之路,她忍了自己数十年,想了许多办法甩掉自己,可他偏偏像个傻子一样,从来没想过姐姐要与自己分开。
再后来,姐姐再一次独自外出时遇险,被一个白胡子老头救下。
她回来后,声称自己有道号,要与他分道扬镳。
他不愿,直到她抽出老头赠与她的佩剑,指着他的咽喉:
“宣柏,你或许该清楚,这么多年我留你在身边,不过是因为你占了我一分阳气。如今没了你,我照样能以纯阳体质修炼,定然不会纵你再绊住我!”
原来,他能留在姐姐身边,不过是因为自己身上的一分阳气。
原来,一把剑便能轻易取代了他。
他心灰意冷离开,精神恍惚之际不小心踏入魔界,招致魔气侵染。
已经被老头带着组建了剑派的纯阳子听闻了这件事,急匆匆赶了过来。
他在痛苦挣扎时,眼见着姐姐朝自己奔来。
他满怀希望,以为姐姐心里还是有他的。
直到被一箭穿心,他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她是怕自己神志不清说走了嘴,将她并非十全纯阳体质之事吐露出去。
大殿内鸦雀无声。
桓芮看了眼主座上的魔尊,又很快移开目光。
无论如何,他觉得自己不应该流露出同情神色。
作为一名尽职尽责的医修,桓芮选择理智分析:“那‘他’拿回了这封战帖,是不是因为你潜意识里……”
魔尊一记眼刀飞来,桓芮闭上了嘴。
“我的意思是……”
“大概在坠入魔渊时,你受到了这方面的感情刺激,因此灵魂相互剥离。”
魔尊这次没有反驳。
他微微垂眸,神色莫测。
“他”在三年前,纯阳子最声名赫奕的时候觉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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