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赫吉为陈诗酒,用白桦树皮做了个刀鞘。刀鞘里面,是林场的铁匠阿胡那,替陈诗酒磨的一把巡护山林防身用的小刀。
这可真是一把绝世好刀啊,吹毛断发,不在话下。
陈诗酒用这把小刀,淋上栗子酒,割断了由她接生的,第七只小鹿仔的脐带。
母鹿跪坐在山涧旁边,温柔地为小鹿仔舔去胎衣。
春寒料峭,浑身散着热气的鹿仔,像极了一只刚出炉的热包子,通身上下,烟雾蒸腾。
“喂——?”陈诗酒拖着被栗子酒甜齁了的尾音,软声软气地向场长汇报:“站点的母鹿丢了,我和鲁尼打着手电筒在山里找了一整宿。场长您放心,这鹿没叫野狼给叼了,咱们今年的鹿崽数量任务,还能达标!”
“谁和你说这个,诗酒,快回来吧,咱们还有更重要的新任务。”
“那也得等我把接生的事儿给处理完啊——”
“鲁尼,让鲁尼接电话!”
“喂——场长,是我,鲁尼。”
陈诗酒嬉皮笑脸,看着鲁尼战战兢兢、如临大敌的样子,都分配来林场一年多了,他还没学会和场长贫。初出茅庐的半生涩大学生,不禁让她回忆起,四年前还是职场新人的自己。
“市里有任务,你马上带着陈诗酒回站点,订明天的飞机去上海。”
乌列尼市没有机场,最近的机场在哈尔滨。而这个季节,从这里出发去哈尔滨,必须先骑马走上四十分钟的脚程去镇上,再坐镇上的公共汽车倒去市里,市里才有发往哈尔滨的高铁站。
这么一算,最快到达哈尔滨,也得明天下午两点了,难怪场长十万火急。
鲁尼:“又有文旅局给十九姐安排的活动吗?可这周三,她在市里还有商务讲座。”
孙场长:“一切以组织安排为优先。”
撂了场长电话。
鲁尼说:“可惜了,山里信号差,不然现在还能在线直播,咱们账号好多天都没更新了。十九姐,你还记得咱们第一个爆的视频吗?就是去年这时候,同样的题材,咱们在站点的鹿圈里,给驯鹿接生那个。”
那是陈诗酒在短视频平台上,发布的第三个短视频,随后在网络上一炮而红。
在大都市做了两年的办公室白领,陈诗酒选择回到家乡。
陈诗酒入职了当地的文旅集团,接到的第一个工作任务,就是下乡三年,把家乡鹤因林场的旅游工作,给发展壮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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