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够了,原来还贪心没跟他要两箱,这下都快为泛滥成灾的胡萝卜发愁了。
赫吉很少见陈诗酒有这种出手阔绰的朋友,便说:“前天走丢的那只狍子,昨晚自己回来了。你要不要请你的这位‘胡萝卜朋友’,也上家里吃烤狍子?”
屋外日光朗朗,阳光把屋顶、窗沿、草坪上的雪照耀得金光可人,没有比日光充足的早晨更好的天气了。
陈诗酒微眯着眼,想起陆星寒那张时刻摆臭的脸,也觉得不那么难以接近了,随口一说:“嗯……我问问吧,上海人吃狍子肉吗?他们好像吃羊肉都觉得膻。”
赫吉说:“不怕,咱们有好酒,今年新酿的栗子酒特别好,好酒能解膻。”
陈诗酒迟疑的点了点头。
鹤因就这么大,只要一问,就能知道订这筐胡萝卜的客人住哪儿。
陈诗酒问送货的老板,跟他订这箱胡萝卜的人住什么民宿,送货的老板翻出手机通话记录,给她抄了一串手机号码。
陈诗酒打电话过去的时候,听筒里嘟了好久,才有人慵懒又憋着起床气接起电话。
“喂?”
“是我,我的马已经吃上了你的胡萝卜。”陈诗酒用胡萝卜在马厩里逗弄小马驹,小马一直吃不到胡萝卜,正生气的朝陈诗酒吐口水。
对方一阵沉默,陈诗酒觉得他可能是摘开手机,看了眼屏幕上的来电显示,确定是不是骚扰诈骗电话。
“这是我的手机号,我问了送货大叔你的联系方式,我奶奶说要请你上家里来吃狍子宴。如果你觉得腿伤不方便的话,就当我没问过你,我去回复我奶奶,你不喜欢吃狍子肉。”
“你到底是在请客,还是赶客?”陆星寒觉得划算,一筐素萝卜,还能换顿肉,这年头,还能有这种好事?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要来?”有点意外,城里人都这么自来熟?
她随口一邀,他就随口一应。
“不然呢?”陆星寒挑了眉。
光是昨晚在床上躺了一宿养脚伤,他都无聊到发慌,还要闭关一星期,太可怕了!出去透透气太有必要了,刚好能改善下心情。
***
陆星寒腿伤的第三天下午,他又跟当地果蔬批发的老板订了一筐胡萝卜,这回他不仅要去送胡萝卜,还要去当地人家里做客。
货车隆隆的发动机,又一次在陈诗酒家的小木屋前响起。
和老板一起从驾驶舱下来的,是单脚跳的陆星寒。
陈诗酒刚给半张狍子身体抹好烧烤料,手上还全是胡椒跟孜然的味道,看见搬下车的又一筐胡萝卜,发出绝望尖叫:“为了烧烤,我刚削了大半天的胡萝卜皮儿,现在多一秒也不想看见橘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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