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痊愈的过程太疼了,全程没打过麻药,冰冷的金属镊子在伤口里生硬地捣来捣去,不断夹掉乳绿色的腐肉。至今想起来,仍是那种会心里一紧,足以让人生惧发抖的疼痛。
陆星寒在她面前脱掉自己的黑色工装短裤,裤子掉落在地上,发出轻微的剐蹭地板声音,陈诗酒被他的动作吓了一大跳。
干嘛?脱裤子干嘛?
陆星寒促狭地嘲笑她:“你不是要看吗?”
陈诗酒脸都辣红了,几乎在他裤子落地的那一刻就用手把眼睛给捂上了。
然后龟速岔开手指缝儿,偷偷去看他的腿。
他说的偶尔锻炼可一点不“偶尔”。
从来没见过哪个“偶尔”的人,能把大腿的肌肉群锻炼得那么紧实好看。
眼睛对上他氢蓝色的莫代尔材质四角裤,陈诗酒觉得自己体内的荷尔蒙激素在直线飙升,很可能随时爆表。
陆星寒慢条斯理地把贴身短裤右腿部分往上推,露出一条狰狞赤红的刮痕。
伤口还是肿胀着的,上面擦了一圈碘伏,药水干透后姜黄色附着在上面,配合着凸起的伤口,像极了一条黄褐色的毛毛虫。
陈诗酒依旧把没把手掌从自己面前挪开,只是眉头锁得更深了一层:“前天划伤的,两天了伤口还没干,上面还有脓水,又是夏天,麻烦了。”
“不要紧,我跟酒店要了瓶碘伏,每天睡觉前涂一层在伤口上,好的慢了点,但是一定能好。”
谁不知道伤口一定能好啊?又不是没有生命体征的无机物。
“无菌敷贴呢?伤口得有七八公分吧?酒店没有无菌敷贴的话我一会儿去药店给你买。”
“不用,我……裸睡,伤口晾干得快。”
“……哦。”
这是个尴尬的话题,尴尬到陈诗酒下意识地瞟了一眼他某个轮廓像硕大松果一样的部位。
嗯,形状还挺好看。
他一定是故意的,穿裤子的动作依旧慢吞吞的。
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提裤子的姿势慵懒且随意,带着一点似有若无的情潮暗示。
陈诗酒在心里把他这行为判定成赤裸裸的诱惑与勾引。
尴尬地在喉咙里咳了一声,陈诗酒去水槽那里洗手,有水流声冲破刚刚尴尬静寂的场面好多了。
在流理台上发现了一个bse小音箱,转身问他:“这是你的?”
“嗯,早上起来煮咖啡的时候我就在厨房里听一会儿歌。”
上海人果然爱喝咖啡,魔都的别名咖啡市。
“你等等,我去把手机充上电连蓝牙。”
嘀嘟一声,陈诗酒摁下电源开关键,音响提示:您已自动连上了绝世无敌大帅比Lg的蓝牙。
等等,绝世无敌大帅比?
陈诗酒惊愕地转头,视线沿着厨房岛台的水平面望去,像极了穿透过一片蔚蓝的海域,看见了尽头里那个宽肩长腿的剪影。
轻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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