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句,他让她看着她的眼睛,语气微微颤动,听得出来确实是动怒了。
陈诗酒的眼珠子稍稍转动一下,对上他逼人的视线,很快又没勇气地转走了。
怂了。
“对不起……”连道歉都一点气势没有,犹如过街老鼠,惶而自知。
如果不是现在被他紧紧扣住手腕,她甚至想原地给他鞠上三躬,以表歉意。
“谁要你的道歉。”他嗤笑了一声,“你有没有脑子?”
“嗯?”怎么还骂起人没脑子了?
她终于肯好好看着他了,只不过是用那种抗议的眼神在说:谁说我没脑子?你怎么能侮辱人!
胆子看来真不是一般的大啊……这种时候了,还在作死线上来回蹦跶。
陆星寒气的笑了一下,“你家住哪儿我又不是不知道,何况你还是屠明的学生,我想要找到你不是很容易的事?你删人的行为很蠢,知道吗?”
陈诗酒闻言,复又沉默地低下头。
“是啊,可是这样,你也没来找我……”她垂首埋在胸前,鼓着腮帮子,小声嘀咕。
他听见了。
她居然还委屈上了,难道罪魁祸首不是她自己?
陆星寒从来没这么生气过,但不知道为什么,脑子短路似的,又觉得她刚刚那句小抱怨自己还挺受用的。
她那话说的……似乎也不尽然是一个没心没肺的坏蛋。
至少,代表她曾经想过他。
不过这点想念不足以令他原谅她,他必须要看到更大的诚意。
“你为什么删掉我?”
这个问题虽然很蠢,但他还是想亲自确认一下。
陈诗酒难得抬起头,正面直视他,并且认真作答:“我以为……我们没可能了。”
是的,没可能。
就算一次又一次的相遇又如何?结局还不是一样?
他是上海人,自然不会舍弃掉唾手可得的城市铭牌,随着她回乌列尼。而她,也不像那些有远大抱负的小镇青年,梦想留在一线城市,牺牲自我,拔高下一代的起点。
她对自己的人生规划很简单,见识过外面的繁华,回鹤因做个卫生院的药剂师就好。
小镇青年,同样有权利选择怎样过好自己的一生。留在大城市和回到小县城,并没有谁比谁高贵,并不是小镇青年的青春和人生全是晦暗单调的色彩。
十几年前,大城市和小县城的城市基础建设天壤地别,可现在,大多数小县城的建设也挺现代化的,中大型商超照样入住小县城瓜分市场。
鹤因除了对外交通还是不太方便,其他方面,生活便捷程度也挺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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