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裙子的款式眼熟,好像在哪见过,随手把配套的睡袍拎了过来,翻开内衬的铭牌,低头一瞧,还真是那个贵到离谱的真丝睡衣品牌。
瞧,陆星寒的有钱人本质又一次暴露了出来。
谁这么不把大几千一件的睡衣当回事,说买就买呀?
这牌子之前她是被祝之繁科普的,祝之繁的妈妈就是这个牌子的死忠粉,家里的睡衣基本上只认准这一个品牌。有时候她妈妈上祝之繁这来住,陈诗酒见过梁阿姨穿这种贵到死的睡裙在客厅里晃荡。
总以为这牌子的睡衣是专门宰有钱人的,没想到有一天她也间接成为了被宰对象。
陆星寒见睡衣尺码不大不小,得意地向她邀功:“我跟店员要的S码,她本来听身高描述给我拿的是,但我觉得你S码应该就够了。”
陈诗酒问他:“这个睡衣要多少钱?一会儿我转你。”
“不要。你是什么毛病,为什么无论什么都要一副跟我算得清清楚楚的样子?”
好像跟他算得越清楚,越能随时从他身边抽身离开似的。
陆星寒拧眉道:“你如果下回再和我分的这么清楚,说要给我转账这种话,我会好好思考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以致于让你产生这种我很精明抠门的想法。”
陈诗酒笑了一下,精明、抠门?
她完全不这么觉得,相反,他随便送的东西,都是她以前完全不曾拥有过的“奢侈品”。
他的稀松平常,其实让她挺难消化的。
平时几十块一两百的睡衣,她穿的就已经很好了,不会花这种冤枉钱买几千一条的睡裙。
算上外套睡袍的话,估计这一套下来得将近一万。
陈诗酒突然想起了那句:命运的馈赠,其实早已在暗中标好了价码。
几乎所有穷人乍富后,都会经历一场这样惶恐不安的心理斗争。
我配吗?我是那个被命运选中的幸运儿吗?凭什么我拥有这么多?
而后陷入巨大的不安之中,害怕这些繁华只是命运的筹码,终有一天,这些浮华都会离散而去。
自己又会重新成为那个一无所有的人。
就像过去一年,她只是靠着不算太频繁的约拍,在微博上发发日常的照片,迎合一下所谓的“院花人设”,居然轻轻松松赚到了足够留学交换一年的学费和生活费。
这是陈诗酒之前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情。
明明从小到大被教条地教育:要好好学习、好好工作,当一位都市白领,长大了才能挣到钱,体面地活着。
可现在,挣钱这件事似乎变得也太容易了些。
当然,这个轻容和容易指的是赚钱的方式,赚钱的过程其实还是挺辛苦的。
无论哪行哪业,想挣到钱,挣大钱,绝对没有轻松容易可言。
2015年的她,运气简直好到爆棚,一路顺风顺水,风生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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