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前的那一晚算什么?安慰炮,还是分手炮?
明明她在他身下,像是完全把自己交付给他的那样沉溺下去。
他感觉得出来,那一晚的她,是和以前的那些她,完全不一样的。
他甚至痴心妄想觉得,那会儿的陈诗酒可能也已经迷恋上了他,她像自己一样,在心底里坚定认为,这辈子除了和眼前这个人做爱,再也不会共其他人有这样亲密的融合和完全付出的时刻了。
结果就是,完全是他想太多了。
原本只是想战略性地冷淡一下陈诗酒,没想到最后变成了自己的自取其辱。
浅冷战的第十六天,她不再主动给他发任何问候消息和视频,那一天是陆星寒这个月过得最糟糕的一天,也是那一天,他才彻底想明白一件事情。
陈诗酒这个人是没有心的,她在这场感情里,一直就保持着随时撤退的态度。
无论他说了多少遍等同于承诺式的我爱你,她始终没有同等回应过他一次那三个字。
哪怕只是敷衍地说一下我爱你,又或者仅是爱你两个字,甚至都不用带上主语,他卑微地想。
可是她没有。
陆星寒在那一刻对自己感到十分恶心和无力。
她不在乎你啊,你他妈贱不贱啊,像只狗一样摇尾乞怜,主人却连眼睛都不搭你一下。
他厌恶自己,可依旧控制不住自己,犯贱地给助理拨响分机号,他说:“给我定今晚去哈尔滨的飞机,下班就走,明后天的行程帮我顺延到后面去,工作等我回来再说。”
挂完电话,陆星寒耷肩久久地垂坐在办公椅上,自嘲地笑了下。
没救了你,你还有救吗陆星寒,她只不过24小时没给你发送任何消息,你就跟疯了一样,不管不顾地要跑去见她。
在心里骂完自己,又自欺欺人地自我安慰说:没事,我去问问她到底什么意思。就算是她要同自己分手,也得去当面问个清楚是不?
死也得死个明白。
他重走了一遍那年毕业旅行的路。
三年前了,鹤因的景色还是那么美,山川、河流、草甸与牛羊,一切还是那么熟悉。
唯一希望的,就是这里的交通建设不需要跟景色一样那么“熟悉”,三年,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依旧那么原始和落后。
他到的时候很晚了,前一天晚上九点从浦东出发,第二天晚上十点多才到鹤因。
高纬度地区,就算是夏天白昼时间长,但晚上街上也依然人烟稀少。
鹤因汽车站过晚上八点日落,就接收完来自市里的最后一班汽车了,陆星寒只能从市区一路打车来鹤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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