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从来没见过这种愿意加价花一千块打车去鹤因的客人,毕竟市区来鹤因的小巴汽车票价才四十不到,等到五点天亮,就有最早一班小巴汽车。
历时两个半小时,颠簸过一片无人的草场区,出租车缓慢驶入一片葱郁森林,开出这片森林,就到达了依山而建的鹤因居民区。
车子在一幢两层的原木色木屋前停了下来,陆星寒见屋内窗户亮着灯火,就直接去摁了门铃。
出来开门的,是披着薄毯的赫吉。
屋内电视里的电影频道,正在播放赫吉最爱的老电影《牧马人》。
电影里的丛珊包着头巾,正挥斥汗水地在屋前拉砖坯。
赫吉觉得眼前这个英俊的年轻人有点眼熟,她是医生,平时见的病人多,但她的病人都是女性,是以家门口乍然出现一个面孔似曾相识的年轻人,她还是在认真在脑子里搜罗了一下记忆。
很快认出来——“你是诗诗的那个‘胡萝卜’朋友是不是?”
陆星寒不知道为什么,至此,一路满腹的忐忑和隐隐期待,瞬间化为了一滩委屈。
瞧,陈诗酒多本事,她可真是本事死了。
跟他谈了快一年的恋爱,结果她家里人,压根都不知道有他这一号人物。
他究竟来这找她干嘛来了?
疯了吧他。
陆星寒鄙视自己。
但既然来都来了,他还是得见上一见那个人。
对待老人,陆星寒维持了应有的尊敬与体面,恭敬问道:“赫吉你好,陈诗酒在家吗?”
“诗诗今天轮夜班啊,还在卫生院呢,估计得早上八点交了班才能下大夜。”
“她在卫生院?”
赫吉年纪大脑子却好使的很,一个外乡男孩儿大晚上来敲自家的门,还问陈诗酒在不在家,说明二人关系自然匪浅。
再叠加陈诗酒最近十来天整晚整晚失眠,内分泌失调已经到要吃药的地步,赫吉敏锐地察觉,眼前这个小伙子,可能就是诗诗闹失眠的终极原因了。
赫吉见他背上背着双肩包,让他先进屋把包放下,陆星寒却摇了摇头说:“我来之前已经订好了民宿,之前住过觉得还不错。”
“那你等等,我开车送你去卫生院。我们这大晚上街上根本没人,你打不到车的。卫生院离这快两公里,开车就一脚油门的事,你走过去要二十来分钟。”
赫吉蹬掉腿上的拖鞋,在门口换上皮鞋,抓过门边斗柜上的车钥匙就要载着陆星寒去卫生院。
路上不到十分钟的时间,赫吉简短询问了一下他的个人信息,眼睛时不时从后视镜里瞟陆星寒,然后一颗心紧在胸口问他:“你是不是在和我们诗诗处对象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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