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像变了挺多的,眉眼更加精致与自信,穿着打扮也被烙上了摩登大都市的时尚影子。
高中时候的她,总会扎一个高耸圆润的马尾辫,而几年后再见,她除了头发更长,长到及腰,还将笔直的深亚麻色长发,烫成了那种弧度很自然慵懒的轻熟大卷儿。
上学期,唐恒从父亲口中得知陈诗酒大三去纽约大学交流了一年,他不禁感慨:陈诗酒果然是鹤因那只最桀骜难驯的鸟,有朝一日只会飞得更高更远,直至他再看看不见她所在的高度与视角。
重新关注起她,是班级群有人丢了一则点赞量爆了的微博到群里,众人点开来看,才发现那上面是陈诗酒穿着棒球衣戴着棒球帽的个人写真九宫图。
陈诗酒从那以后,就成为小有名气的“校花网红”,一堆宅男成天在她的微博下面留评喊老婆。
唐恒有时候偷偷去看陈诗酒的微博,不知道为什么看见那些人的留言,觉得还挺逗的。
当然,他内心其实也想混在里面,歪瓜裂枣地跟着那群人瞎起哄地乱叫老婆,只不过苦于家教严格,做这种事,他碍于道德感太强,向来有贼心没贼胆。
和陈诗酒的重逢,心中的喜悦直至那个男人出现之前的夜晚,还是没有崩坏的。
那晚他被急诊室叫去搭把手,夜里喝醉酒疯狗一样扭打在一起的男人们彻底疯了,甚至打到一只手脱了臼,还神志不清地拉开k裆扶着那东西往急诊室的盥洗台盆上尿。
急诊室的女医师和护士连声尖叫,架不住这样粗俗的举动,把个子高挑身材壮硕的唐恒叫了来,几个卫生院轮值的男人合起伙来,才把醉酒后撒野的两个彪男人给制服住。
护士长卓姐见场面被镇住了,才得空和唐恒说两句话:“诗诗今天是不是在药房和你一起值班?晚上十一点多的时候有个男的来找诗诗,估计是外地的吧,南方口音,长得还挺帅,个子高,气质挺贵气的,一看就知道是个家里条件挺不错的男生。不过今晚邪了门,闹事的一波又一波,那会儿我没工夫带他转去药房。”
卓姐眼睛有深意地定在唐恒的脸上,拍了拍他的肩头说:“闷葫芦,我们几个姐姐早就瞧出来你对诗诗有意思了,你倒是早下手呀,成天一起值班,也没见你们有什么进展。这下可好,竞争对手都直接千里迢迢找上门来了,你这锯了嘴的葫芦,再把嘴安上也于事无补了。”
“十一点多?”唐恒回想了一下,那会儿他不是正和陈诗酒在药房里值班吗?没见什么男的来找她呀。
而后晃神想了一下,那会儿他应该是和陈诗酒在读每日既定好的药物植物学书。
心里其实是猛被敲打了一下的,他好像隐隐知道了为什么那时候,那个男的最终没进来找陈诗酒的原因了。
他……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卓姐戴上口罩去清理那群醉客在急诊室里留下的恶行,等到天亮保洁上班再处理,这急诊室里都叫尿骚味给熏成茅房了。
卓姐一边往手上套一次性医疗手套,一边对他说:“怎么?那人后来没去找诗诗吗?”
唐恒讷讷地摇了摇头:“没有。”
“那倒怪了,来的时候心急火燎的,脸上一副不把诗诗从卫生院里翻出来誓不罢休的表情,没道理就这么走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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