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钓鱼,能钓到没什么刺的鳕鱼更好,那就用来做水煮鱼或者烤鱼,番茄鱼也行,赫吉菜园子的暖房里番茄也红了一波了。
明天是周末不用早起去学校,陈诗酒吃完晚饭就躺在沙发上看电视,一到暑假,电视台又开始循环播《还珠格格》和《甄嬛传》。
曾经,《甄嬛传》是女大学生寝室的下饭剧,一到饭点,寝室里全是此起彼伏的嬛嬛长嬛嬛短。
也是奇了,这剧好像无论播第几集,随时随地插进去看,好像都能看得上头入迷。
从八点看到十一点,天亮看到天暗,除了期间去过一趟洗手间,陈诗酒两条瓷白的腿甚至侧卧在沙发上都没挪动过位置。
电视里正上演一句台词:孙答应与那狂徒,两人正颠鸾倒凤不知天地为何物。
陆星寒正好洗完澡从淋浴房出来,湿漉漉的水珠从绺状的头发上缓缓垂坠下来,滴在硬邦邦的胸肌上,像溜圆攲斜的荷面那样,盛着晶莹惹人的水珠,透着泠泠悱恻的湿意。
胡乱搓着头顶湿发,眼睛捉住沙发上身材如山峦一般起伏有致的陈诗酒,借题发挥道:“陈老师,很晚了,我们这关外两个狂徒,何时得以颠鸾倒凤不知天地为何物?”
第67章
这些年, 陈诗酒一直想把有关陆星寒的梦,就此定格在多年前鹤因午后的人造彩虹里,彩虹是湿润软和且清甜的, 而不是如同梦魇一般的灰濛雨雾。
她清晰记得,他从纽约离开的那天, 天上下着灰扑扑的小雨,纽约街头很少有人打伞,更多人穿着连帽衫卫衣, 帽子将脑袋裹成一颗椭圆形的橄榄球状, 每个人的脸都是青冷的,眉毛挂着薄薄的一层吹不散雨雾。
他们站在公寓楼下分别, 临行前他问她:“上海家里那些你的东西, 你还要不要?”
他不死心,想让她日后再回去看他一眼, 哪怕一眼也好。
她却摇了摇头, 狠心道:“不要了,基本上都是你送给我的,首饰和珠宝还有手表都在衣帽间的保险柜里,密码是你的生日。衣服的话, 你问问阿兰和阿玉要不要,她们身材不合适,但一个有儿媳妇一个有女儿, 那些衣服基本上都是全新的, 标牌都还没有拆, 可以问问她们家里人要不要。”
他嘴边牵扯出一个特别讥讽的笑, 唇角上浮的弧度冷且刚毅, 对于她口中说出的“生日”两字, 一时愠怒到难以接受。
他从不过生日,孟董生他的时候羊水栓塞,险些丧命,在手术台上抢救了十几个小时,又从外地血库紧急调来一万毫升的血浆,相当于全身换了两遍血液,才堪堪保住性命。
陆董不许他过生日,因为他的生日对于父母来说,简直是人生之中最大的一场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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