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她这会儿肯平心静气地和他说两句正经话,陆星寒心头的怒火似乎也平息了不少,虽然搭腔的时候依旧冷言冷语,但已经比之前那股冲味儿好多了。
“说了今晚陪我,谁许你回去?”
陈诗酒心头跳了跳,“你还来真的?别胡闹了!”
陆星寒舌尖绕舔了一圈牙槽,无耻的笑容在唇边荡开来,调侃道:“我什么时候说过在跟你开玩笑?”
陈诗酒气结:“你这样,我们连朋友都没得做。”
陆星寒眼神骤然戾狠,捶了一下方向盘,疾驰的车子在幽夜里发出刺耳嗡鸣,“谁他妈稀罕跟你做朋友?你信不信老子等会儿把你操得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利索?不知道你在嘴硬什么,两年还不够你胡闹?你要是真能忘了我,现在就不会坐在老子的车上,洪爱民那家伙能把你那么轻而易举地推上车?你大活人上了车,两只腿是瘸了还是废了,当时不知道下车?”
陈诗酒的表情,从头顶一寸一寸地刷白下来,直至那股僵凉的寒意降至脖颈,她才无力地凉笑了一声。
“还笑得出来?陈诗酒,我看你是嫌我活得够长,活活要把我给气死!”陆星寒的目光凶狠得跟要吃人一样,“你要是真对我没有情了,这趟你就不会来上海,老子之前给你约了那么多个商演站台,一场上百万的都没见你动过眼皮,这回免费的倒是肯从鹤因那鸟不拉屎的地儿出来了。你跟老子的钱有仇是吗?五个亿才请得动你,你早说是嫌筹码不够,老子五个亿直接打你户头去,五个亿全捐给学校,你半毛钱拿不到,傻逼。”
而后又很快重复了句:“傻逼!”
这一句傻逼,不知道是在骂她,还是在说自己。
“我来又不是为了你。”陈诗酒僵着脖颈,小声嘀咕,将视线落在窗外急速变幻的街景,间隔很远的路灯在飞驰的车速之间,都拖串成了一条明亮的橙黄虚线。
陆星寒听见了,笑得极其痞气,“承认和老子分手,你再也找不到比我更优质的对象,有那么难吗?”
陈诗酒收回视线,不温不火地瞟了他一眼。
“不重要了陆星寒,就算我们现在彼此都单身,也没有继续的可能了。”目光凉凉地对上他的眼睛,“也请你遵守当初的话,你这里没有后悔药,我永远在你这回不了头。”
陆星寒差点心梗,一颗心气到膨胀得直堵嗓子眼。
在一起的那几年,他对她说过那么多好听话、爱她到骨子里的话,她一概不记得,结果只记得他们分手前他说的那句狗屁气话??
不知道是可气还是可笑,陆星寒这会儿确实心口突突的抽疼,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握拳捂在心头打圈舒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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