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诗酒声线僵硬,冷着脸再问他一遍:“刚刚你那句话,我再也走不出去这里,什么意思?”
陆星寒没理她,在房间幽暗的光线里淡漠地觑了她一眼,自顾说着其他话题:“你下午在交流会后台说后天上午的飞机走,陈诗酒,有时候我真是闹不明白你。这两年,你的字典里压根没上海这两个字,现在为什么又突然回来?我以为你回来,至少是想给我们之间一个机会,我也想慢慢和你重新来过,但你今晚说你后天就走,这跟你故技重施,先给我一巴掌,再给我一颗糖有什么区别?我累了,再也不想永无止境地等待。”
径直从她面前穿过,语调冰冷没有一丝多余的情绪:“是你主动回来的,什么时候我玩腻了你,你再走。”
陈诗酒想像一条疯狗一样扑上去甩他一巴掌,却发现他早已识破她的意图,将她高高扬起的手掌凶狠扼在了半空。
她的巴掌不仅没落下去,反而被他一把反剪到腰后,紧绷的脸撞入他的脖颈,嗅到他身上那股熟悉的冷调雨柑味,不由有了一瞬的晃神。
陆星寒低头啃咬了一下她倔强紧抿的嘴唇,唇边浅浮出一个缱绻的笑,“急什么,等我洗完再来。”
下一秒,镇定自若地松开她的手腕,淡淡然瞟一眼尚在失神的她,转身进了浴室。
几乎是他走进浴室的同时,陈诗酒就疯了一样拉开房间的门,拼命往楼下跑,命都不要地跑。
陆星寒站在浴室镜子前,听见哐的一声开门声,冲着镜子幽深地笑了一下,慢条斯理地拧开水龙头,掬起一捧水,扑在脸上。
水珠从打湿的额前碎发尾尖坠落,陆星寒双手搭在台盆两边,苦涩的笑声从嗓子里控制不住地漫出,而后脸上的笑容慢慢僵住,目光突然发狠,一拳头坚硬砸在了镜子上。
啪,镜子应声而碎。
玻璃碎渣嵌入拳头,蛛网一般的镜面裂痕,尚有斑驳血渍留在上面,陆星寒一双漆黑的眼,冷静漠然地盯着残镜上的一串血迹,像一尾爬行扭曲的蛇那样,一直蔓延到镜子的底部,最后和一滩溅起的水花融合在一起。
陈诗酒双腿插翅地跑,阿兰正在楼下收拾她的那些多肉,有些已经徒长了,需要修剪枝叶,见她心慌意乱地咚咚咚跑下楼,还以为她出什么事儿了。
手里的剪刀扬在老桩枝干上,张口询问:“陈小姐,出什么事儿了吗?……”
陈诗酒压根都没功夫回答她,从楼上一刻不歇地俯冲下来,急匆匆跑去玄关那边,生死时速打开大门的那一刻,才知道有多绝望!
门口站了四个穿着遒劲保安制服的高壮大汉,这个制服是定制的,陈诗酒一眼就认出来,是陆家佘山老宅那边调过来的安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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