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叔说,皇帝曾派玄冥卫去找,三年过去,或许她也该放下。
紫宸宫中,宋云琅一身酒香,眼神清明,捧一盅热牛乳喝。
雪寅嫌弃他身上酒气,没在他跟前,窝在便榻另一头犯懒。
食盒里的食物所剩大半,魏长福和王喜哄它也不肯吃,特意请太医瞧过,它身子好得很。
宋云琅懒得哄,放下乳盅哂笑:“疼你的人又不在,你个小东西,绝食给谁看呢?”
似听出他话中戏谑嘲讽,雪寅望他一眼,动动毛茸茸的身子,背对他,不为所动。
宋云琅摇摇头,笑意淡下来,没了耐心,朝外头唤:“魏长福。”
与此同时,魏长福推门进来,躬身禀:“陛下,刘太医求见。”
“传。”宋云琅颔首,把喝完的乳盅递给魏长福,扫一眼雪寅,“把这见异思迁的狗东西带走。”
魏长福抱起雪寅,看见食盒中的食物,暗暗叹气。
“不必喂,饿了自然会吃。”宋云琅起身。
刘太医从外头进来,携一身寒气。
没等暖和起来,便两眼放光,迫不及待开口:“陛下,你猜臣昨夜从郭醴口中套出什么话?”
宋云琅撩起眼皮,眼风淡淡扫过去,没接话。
“果然不出臣所料。”刘太医略倾身,拉近距离,压低声音,“郭院正亲口承认,有人指使他向楚姑娘下毒!”
“哦?”宋云琅将信将疑。
郭醴亲口说出来,莫不是醉糊涂了?
“他受何人指使?又是何时下的毒?他自己可有解药?”宋云琅抛出一串疑问。
他还很想知道,郭醴手中怎会有南黎的毒。
这宫中,是不是有南黎细作?
刘太医忽而颓然,苦笑着摇头:“他嘴比蚌壳还紧,臣没问出来,就问出这么一句。”
“但愿他别让朕失望,进了玄冥司,嘴依然这般紧。”宋云琅牵唇,慢条斯理吩咐,“明日起,由你接手楚姑娘的病,对外记得说是太后吩咐,免得节外生枝。”
“陛下打算以什么罪名,送郭醴去玄冥司?”刘太医好奇。
“玄冥卫抓人不需要理由。”处死的时候才需要。
刘太医起身告辞,又被宋云琅唤住。
“魏长福,带刘太医去敬事房,也别等明日了,朕等着你回话。”宋云琅吩咐一声,从御案侧抽出一道折子。
今日奏折已由几位阁臣审阅,拟好票签,可每一道奏折,他都会亲自过目。
出了御殿,刘太医仍一头雾水:“魏公公,大晚上的,咱去敬事房做什么?”
“看美人呐。”魏长福捧着浮尘,拖腔带调调侃。
来到敬事房,刘太医看着眼前十余名美艳舞伶,方知魏长福说的是实话。
陛下是叫他盯着敬事房的嬷嬷,看看两位王爷送来的美人可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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