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处就是一个占地几十来亩的园林,故而能举办许多宴会,屋房接踵相连,亭台楼阁遮挡视野,花园也是葱葱郁郁争奇斗艳,没有这里的仆从带路,十分容易找错地方。
落缤掏出帕子,擦拭着崔樱微微出汗的面额,眼见崔樱嘴唇微干已经渴了,担忧的道:“女郎在这里等着,奴婢去找人问路,再喊人送些水来。”
“你小心些。”崔樱叮嘱,等落缤一走,四下立马变得幽静,偌大的亭台歇脚处安静的崔樱有些分神不安。
背后传来踩在石板树叶上的脚步声。
崔樱惊愕的回头:“谁在那里?”
一个从未见过的陌生男子站在小道上,“女郎勿惊,我家贵主有请,女郎可还记得今晨送去的墨兰请帖?”
崔樱一头雾水的脸色从惊诧归为平静,已经猜出对方所说的贵主是谁。
贺兰霆不知道什么时候到的这里,崔樱被人送到院子里时,总觉得那里面像有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在等着她,不然她怎么会一想到即将见到贺兰霆,就浑身僵硬,连头皮都绷紧了,心神高高提起,有种将自己送入虎口的危险错觉。
“殿下。”
崔樱一出现,背对着她的伟岸修长的身影缓缓转身,贺兰霆黢黑冷峻的眸子里的目光定定的落在她身上,“崔樱,孤今日请你,为何不来?”
崔樱想不到她一来就要面临贺兰霆咄咄逼人的质问,她面上有片刻的心虚闪过,强自镇定的道:“非是我不愿去,而是殿下之请,今日来得不巧了。顾行之亲自到我家来,邀我赴花会之约,他是我未来夫君,亲疏有别,我与殿下私自相会不成体统,自然不敢污染殿下名誉。”
她看见贺兰霆目无表情的神色,文文弱弱的道:“没想到殿下还是到花会上找我来了,若是为了这件事,我愿意向殿下赔罪。”
贺兰霆若有所思的问:“你以为,孤是专程过来找你的?”
崔樱迟疑的说:“难道不是……虽然不知道殿下为何要留下我的帕子不肯还我,但还是要谢殿下替我隐瞒那天的事。殿下是顾行之的表兄,他又是我未来夫君,我与殿下还是不要再私底下来往的好,容易引人误会。”
她也会误会,贺兰霆这么做的目的。
崔樱只差说他对她紧追不放,不怀好意了。
贺兰霆深沉的眼神似乎早已将她内心里的想法看透,他走上前,逼的崔樱受惊的抬眸后退,贺兰霆却丝毫没有放慢脚步,“站住。”
崔樱当即不敢再动。
贺兰霆的胸膛也越来越近,崔樱紧张的不行,慌张的开口,“殿下不可。”
贺兰霆低沉的道:“孤来此,是因为妙容妙善请孤观赛,并不是因为你。请你过来,是知道你就在这里,既然你拒了孤的邀约,孤总要问一问你缘由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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