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时也将她一起带走,到了京畿回来府里,紧跟着让管事安排了新的身份,身契户籍的证明都掌握在崔樱手中。
虽然收了朱墨,崔樱最亲近的还是落缤,她院里的婢女都归落缤管着,朱墨也一样。
崔樱以为贺兰霆给她送个侍女,不过是想她身边多个人伺候,结果,前日落缤要找门房去办事时,朱墨自己站出来说,她有办法联系上太子,还能做到让崔樱与贺兰霆秘密的书信往来不被人发现。
她这才恍悟过来,朱墨除了伺候她,更大的作用实则是在帮她跟贺兰霆的私会上,代她联系贺兰霆,又不叫外人察觉到他们的私情,才是贺兰霆派她过来的真正目的。
落缤当时还对她警告道:“信笺交给你,但你不要透露任何其他的事,多余的话也不要说,否则你就不要留在女郎身边伺候了,就算你是那位主子的人也不行。”
朱墨利落地回应,“女郎放心,落缤妹妹也请安心,这一年里除非女郎有难,对殿下有所求,有什么需要帮助要让奴婢传话的地方,其余的,绝不会帮女郎走漏风声。”
崔樱听了她的话,瞬间明白了贺兰霆给她安插的人手也是有期限的。
等到他不再眷念她的身子,两人不再需要维系这段不体面的关系,那么他的人在她身边也会走得干干净净,就像回到原初那样。
“女郎今日的妆面,是素雅还是浓艳一些?”
落缤的话打断崔樱的回忆,铜镜前,妆台上摆满了朱墨帮忙摆放出来的珠宝首饰。
崔樱一眼扫过,细指点了几样,道:“雅一些罢,今日只用珍珠花钿的样式,待会还要抱琴,这些金钗步摇就不戴了。”
太子府邸,屋檐外是滚烫的日光,开着门窗还能感受到长风席卷而入的热浪。
已经融化了一角的冰盆被挪出去换了一盆新的进来,侍女跪在燃烧着的香篆钟旁计算已经到了什么时辰了,并在一刻过后上报给桌案后的贺兰霆。
“殿下,日中了。”
侯在一旁的魏科紧跟着扫了眼不远处角落里的铜壶滴漏,正午日头是最盛烈的,不仅令人心绪浮乱,还容易神思昏沉。
贺兰霆坐着纹丝不动,手里的公文并未放下,那一刻魏科都要误以为,他今日不会出去了。
魏科望向屋外,酝酿片刻,迟疑地提醒,“殿下,是不是该动身了。”
再晚些,还来得及吗?下面来报,崔贵女隅中之前就已经出发,现在过去一个半的时辰,按路程算,她应该早就到了。
让她等这么久,殿下真的不用担心贵女会恼羞生怒吗。
魏科频频在晴朗的天色中与伏安办公的高大人影身上,来回相望。
终于,桌案后的人仿佛觉得时机差不多了,这才有所动作。
贺兰霆抬头颔首,吩咐道:“准备车马。”
一个半的时辰,会让崔樱等很久吗,她气恼了吗,他那天夜里,可是等了足足两个时辰,他有埋怨过怪罪过什么吗。
贺兰霆凝神静气地想着,仿佛已经预见了那张秀美娇艳的脸上,会露出何等宛如艳光、秀色可餐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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