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
崔樱平静地回头,余氏对崔樱怀里揣着的手炉多看了两眼,又帮她理了理披风的毛领,“这天色我看路上怕是会遇到风雪,你早去早回,路上小心。”
崔樱点头答应。
要是她知道这背后有贺兰霆的手笔,就是打死她,今日也不会来的。
等到了贺兰妙容的公主府,侍女将她引到暖阁里坐下后,然后就再没有出现过。
崔樱等了又等,不祥的预感让她忍不住起身,门外有人朝暖阁走了过来,脚步沉稳,厚实有力,仿佛踩的不是地,而是惶惶不安的人心。
“是你。”贺兰霆高大的身影映入眼底,崔樱眸中的讶异慢慢消散,她带着一丝被戏耍了的不满,愠恚地道:“殿下好歹也是一国储君,何必对一届臣妇纠缠不清。”
她那鄙薄的神情,防备的身姿,像极了一个贞洁烈妇。
贺兰霆看得最多的,也是她贞烈的一面。
他在崔樱闪躲朝他克制不住挥巴掌那一瞬间,猛然扣住她的手,就像当初居高临下命令她讨好自己的那一刻般,沉声道:“你算什么臣妇,你有过几个男子,这么大口气,也不怕得罪孤。”
他说得很严重,然而脸色根本没有半点薄怒的迹象。
贺兰霆:“学会打人了。你当孤是顾行之那种货色,崔樱,普天之下你看看能动孤的有几个。”
崔樱被糗得一阵面红耳赤,她对上顾行之自觉有五分胜算,但若是换成油盐不进的贺兰霆,那是撒泼怎么闹都不可能的薄情人。
“你用贺兰妙容的名义把我骗过来,你安的什么心。”
崔樱恼怒,“你我难道就不能好聚好散,缘尽至此。”她感觉到贺兰霆的手摸上了她的腰,于是尽可能地挣扎闪躲,“别碰我!”
她胡乱动着,掌风竟不小心扇到了贺兰霆的半边嘴皮。
打脸是极其伤自尊的,顾行之是个软骨头,但贺兰霆不是。
他能被定为继任者,就代表他天性无人比拟,所以他对崔樱,也跟顾行之对她的方式不同,他是征服,是挞伐,崔樱于他来说像是一块无法舍弃的疆土。
旁人占据,他不甘心,疆土不服,他必然要征服彻底。
所以当崔樱打了他那一下后,贺兰霆直接将她调转了个方向,以欺凌的姿势,将压着她在屋内的燕几上,在侍女听闻动静想要进来时,呵斥让她们滚远些。
“不让孤碰,怎么,这么烈?”
他在崔樱耳垂上咬磨出一口牙印,“孤听闻昨晚你去顾行之私宅了,如何,是他骁勇,还是孤骁勇。”
崔樱撑着双手抵抗他,“自然是他,你忘了,他可是一夜能御数女,你……”
贺兰霆扳过她的脸,让崔樱凝视他的眉眼,“那怎么办,孤从始至终只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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