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言卿坐立不安,灵犀几次劝她去里面休息,都被王言卿拒绝了。这点风对王言卿影响有限,她更想坐在能第一时间看到陆珩的地方。
灵犀劝不动,只能默默拿来保暖的东西,陪着王言卿在窗边等。一直等到半夜,门外隐约传来说话的声音。夜半的行宫依然嘈杂,到处都喊着救火,脚步声纷杂混乱,然而王言卿隔着一道墙,奇异般听出了陆珩的脚步声。
王言卿立马站起来,不等开门就往外走。陆珩推开院门时,王言卿已经跑出屋子:“二哥,你怎么样了?”
陆珩早就知道自己后院没事,但没亲眼看到,总觉得不放心。此刻他看到王言卿毫发无损地跑出来,暗暗提着的半颗心才终于放回原位。他伸手扶住王言卿,说:“我没事。”
王言卿注意到陆珩身上的衣服换了,右手接她时,眉毛细微地拧了拧。王言卿脸色顿变,忙问:“二哥,你受伤了?”
陆珩微微叹气,有时候身边人太过敏锐,也不完全是件好事。陆珩怕吓到她,轻描淡写道:“小伤。”
王言卿可不信,能让陆珩下意识露出疼痛的表情,怎么能是小伤?王言卿立刻松开陆珩的手,退后几步,自责道:“都怪我冒失。二哥,刚才是不是撞疼你了?”
她躲避的动作十分明显,陆珩很不喜欢,再一次不容拒绝地握紧她的手,说:“真的是小伤,已经处理好了。你没被吓到吧?”
王言卿摇头,陆珩办事非常小心,皇帝寝宫都被烧着了,陆珩的房子却一点事都没有。王言卿不敢碰陆珩,尽量不着痕迹地避开。但她每次有动作,陆珩就用力握住她的手,重新把她拉回来。如此两次后,陆珩淡淡瞥她一眼,问:“躲什么?”
王言卿又是急又是无奈,提醒道:“二哥,你小心伤口。”
陆珩救皇帝出来时遇到木头坠落,他用右臂挡了一下,小臂被火星灼伤。伤口看着恐怖,其实并不严重,养十来天就好了,远不如傅霆州伤得厉害。
但王言卿却像遇到什么大事,小脸沉沉板着,恨不得离陆珩三丈远,无论怎么说都不肯靠近。陆珩没想到受伤后未曾享受嘘寒问暖,反而引得她躲他。陆珩坐在灯下,颇为无奈:“真的没事,你不用躲这么远。”
王言卿哪里肯听,她连忙吩咐灵犀去取药箱。灵犀飞快觑了陆珩一眼,无声退下。指挥使以往并不肯让别人靠近他的伤口,不过现在看来,应当可以破例了。
灵犀取来药箱,然后就乖觉离开了。王言卿小心解开陆珩的衣袖,果真看到一截渗血的纱布。伤口是在现场包扎好的,当时外面还在着火,再加上皇帝昏迷不醒,陆珩不能耽误太多时间,所以处理的并不细致。王言卿看着歪歪扭扭的纱布,心疼道:“怎么伤得这么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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