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珩这话接连踩了傅霆州好几个痛脚,傅霆州暗暗咬牙,告诉自己勿和小人计较。不过陆珩受伤人尽皆知,陆珩都主动询问了,傅霆州如果不表示点什么,颜面上过不去。
傅霆州忍着恶心,问道:“这些日子陆指挥使闭门静养,本侯不方便打扰,不知指挥使的伤势如何了?”
陆珩的笑容越发深了,眼眸中噙着浅笑,熠熠生辉地看着他:“没什么大碍,只不过身边人不放心,非要看着我养伤。我不忍心让她担心,只好谢客。”
傅霆州怔了下,立马反应过来陆珩口中的“身边人”是谁。傅霆州气得伤口发作,陆珩这个贱人,他就说陆珩为什么想起询问他的伤势,原来奚落他是假,真正目的在这里等着他呢。
傅霆州目视前方,一眼都不想看陆珩,但身上肌肉紧紧绷起,腹部又开始作痛。陆珩清早才抱着王言卿好一通“养伤”,如今痛击了傅霆州,简直神清气爽,身心愉悦。
让这个混账再打卿卿的主意。这只是开始,傅霆州三次意图掳走卿卿,每一次陆珩都好好记着呢,等南巡结束后他们慢慢算账。
太监从屋里出来,发现陆大人和镇远侯一左一右站着,各自目视前方。陆大人眼眸含笑,镇远侯面色冷肃,两人仅隔半臂,看神情毫无失仪,但屋子里仿佛有千军万马,风霜刀剑从两人间隙呼啸而过。
太监乍一进来,都被空气里的硝烟味激得浑身一激灵。他摇了摇头,甩开不相干的幻想,笑着对陆珩、傅霆州说:“陆指挥使、镇远侯,里面请。”
陆珩和傅霆州进内,里面已经有人等着了。张敬恭回头见是他们俩,表情微冷,眼睛不经意在陆珩身上停留了片刻。夏文谨梗着脖子目视前方,一副文武不交的模样,唯有严维笑了笑,主动对两人拱手:“陆指挥使,镇远侯。”
陆珩回礼示意。进入到这里就不能再随便说话了,陆珩眼观鼻鼻观心站着,没过一会,外面响起脚步声,太监引着武定侯、成国公、陈寅进来了。
重要的几个人已经来齐,又等了一会,里面有人影晃过。众人一起行礼,陆珩垂眸看着地上的砖缝,飞鱼服的衣摆丝毫不晃。上方一阵窸窸窣窣声,宦官尖细的声音响起:“众爱卿免礼。”
陆珩谢恩,众人陆陆续续站好。陆珩没有抬眼,但余光已飞快将上方景象尽收眼底。皇帝换了身常服坐着,看着没什么大碍,唯独脸色苍白,应当被吓得不轻。旁边站着陶仲文,刚才,就是他陪皇帝走出来的。
众人看到皇帝没事,并不是他们想象的病危甚至毁容等情况,无疑都松了口气。但这口气才呼了一半,他们的皮就紧绷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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