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言卿之前跟着陆珩去过几次现场,但这还是她第一次正式接触到锦衣卫的工作。陆珩信任她,她更不能让陆珩的期望落空,王言卿心中颇为看重,翻开册子,逐字逐句读里面的记录。
锦衣卫的探子也真是无孔不入,这么大一个箱子,全是在京官员的情报。每本册子对应一个人,按时间纪录了官员从起床到入睡的所有行动,有些时候甚至连梦话都记着。王言卿佩服非常,她感叹了几句,很快收敛心神,查看里面的信息。
王言卿对人的表情有一种天然的直觉,连皇帝、陆珩这种在人精堆中打滚的妖孽都比不过她,他们需要靠脑子判断,而王言卿靠直觉就获得了答案。隔着纸张,王言卿的天赋大打折扣,但人的行为、话语是自成规律的,除了疯子傻子,其余人按理来说都可以总结出一套行为逻辑。
只要有规律,王言卿就能找出破绽。王言卿认真地看,时不时在纸上记下页码、关键词。她乌发雪肤,认真的样子都有一种神性,陆珩心想,若世上真有观音,应当就是她这种模样吧。
陆珩欣赏了一会,勉强务起正业,拿起另一人的记录,从头翻看。
因为情报繁杂,他们连晚饭都是在书房吃的,王言卿吃完后迅速又投入到筛选中。她不知道看了多久,连眼睛都有些花了。她揉了揉眼睛,正要去旁边拿新的一本,却被一只手握住。
陆珩起身,将她面前的纸张都收走,说:“这么多册子,不是一时半会能看完的,今日的进度已经比我想象中快多了。你看了一晚上,该歇歇了。”
王言卿问:“皇上不是急着要吗?”
“皇上就算急,也不至于无理取闹。”陆珩说,“十日内递上去就行,不急。”
王言卿听到,心里悄悄松了口气。按现在的进度,十日完成绰绰有余,而且她总结出技巧,接下来看只会更快。王言卿回头看窗户,喃喃道:“都这么黑了呀……”
“是啊。”陆珩说,“今日多谢卿卿。我本来都做好准备多熬几宿了,有了你帮忙,总算能正常睡觉了。卿卿想要什么谢礼?”
王言卿听到这话却不高兴,认真道:“夫妻一体,谈什么谢。能帮到你我就心满意足了。”
“这可不行。”陆珩将自己的座椅推开,单臂撑在王言卿身侧的扶手上,煞有介事说,“锦衣卫中最要紧的就是赏罚分明,有过必罚,有功必赏。卿卿屡次帮我,立了大功,不行赏我心中过意不去。我想了许久,能抵得上卿卿这些功劳的,恐怕唯有一种途径了。”
王言卿在他推开椅子的时候就觉得不对劲,听完他的话,她已经明白他想干什么了。王言卿脸羞得通红,用力推他的胳膊:“我不用!”
“不用和我客气。”陆珩图穷匕见,借着高度优势,熟练地解开她的衣襟,“卿卿的功劳无价,用金银太俗气了,只好由我这个指挥使以身相报。”
陆珩早就想干这件事了。他一回来就眼前一亮,这么漂亮的红衣裳,他竟然是最后一个看到的。真是岂有此理,他只能亲手把衣服脱掉,以解他心头之恨。
漂亮之物维护需要耗费许多功夫,摧毁却再快速不过。王言卿原本庄重又灵巧的衣服很快被陆珩扯得七零八落,陆珩将王言卿的腿抬到扶手上,认真道:“太矮了,看来明日得订做一套高点的桌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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