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太太忍不住大笑,她在京城名利圈中打滚,见过多少名流贵女,大家都是一团和气热热闹闹,还是第一次见一本正经解释的。
许太太见惯风月,一双眼睛老辣的很。夫妻间的细节骗不了人,陆府丫鬟对王言卿十足恭敬,王言卿提起陆珩时眼角眉梢全是信赖,夫妻感情不好,做不出这么自然的姿态。相反,另一对就有些貌合神离的味道了。
没想到,陆珩心狠手辣,却喜欢这种类型的女人。但许太太转念也能明白,越是狠毒自私,越向往纯然的白,这世上的事就是这么奇怪。
许太太心里透亮,面上却不戳破,依然笑吟吟说着玩笑话:“陆夫人,您无论叫陆都督什么都是闺房情趣,没必要和我们解释。我们喜不喜欢不重要,陆都督喜欢就够了。”
王言卿越抹越黑,在众人的笑声中红了脸,再不肯接话了。
自从王言卿出现后,许太太的重心就明显转向王言卿,对洪晚情冷落许多。洪晚情冷眼听着那边说笑,越听越觉得气堵。
轻浮,放荡,不检点。妻子又不是供男人消遣的玩意,出门在外,哪有当着客人的面叫夫君的?
洪晚情一时气王言卿装模作样,一时又气许太太聒噪逢迎。她坐不下去了,正要找机会告辞,忽然见路上走来一道朱紫色的修长影子。春风拂柳,草长莺飞,他踏着落花长阶走来,满园春色仿佛都比不过他眉梢的三分笑意。
亭中女眷见到他,都不知不觉站起身来。陆珩对着众人颔首示意,说道:“打扰各位谈兴,十分对不住。但她体质寒,不能在石头上久坐,我先带着她走了。”
许太太活了这么多年,只见过母亲交代女儿,还是第一次听男人提醒妻子防寒。许太太像见了什么稀奇生物,问道:“都督还知道女子体寒?”
陆珩完全不觉得不好意思,坦然说道:“不算知道,只是因为夫人体寒才了解了一二。她以前没注意,留下一些毛病,现在必须多讲究些,不然不容易怀子嗣。”
王言卿尴尬至极,连忙提着裙子跑下台阶,暗暗拧他的胳膊:“当着这么多人呢,你乱说什么。”
陆珩笑着抓住她的手,揽着她站到自己身边:“她脸皮薄,许太太谅解,我们先走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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