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念头是,她以后再也不怀疑陆珩居心不良了,等回去后一定好好练体能。
王言卿累得脱力,其他女子也跌倒在侧,许久没人说话。一个女子靠在玉钟身边,看着自己的手哆嗦了很久,战战兢兢问:“他死了?”
“死了。”王言卿从地上爬起来,费力地将侍卫拖到墙边,用帷幔遮好。做完这一切后,她着实好奇地问:“你们为什么帮我?”
要知道杀人偿命,王言卿是官眷,有人保护,但这群浮萍一样的女子却不是。
玉钟跪坐在地上,双目失焦,脸色苍白。她深吸一口气,声音发着颤说:“因为我知道你们是来治倭寇的。”
王言卿一怔,玉钟眼睛里似乎涌出水光,用力眨眼,又逼了回去:“我的妹妹就是被倭寇侮辱,想不开后悬了梁。”
其他女子听后也安静了。王言卿目露不忍,低声道:“节哀。”
“不是亲妹妹。”玉钟偏头,唇边淡淡提了下,“她年纪最小,是班子里的老幺,那天她想给我买玉酥糕才落了单。别人都说,本就是出来卖的,装什么贞洁烈妇,可是我却记得,她眼睛干干净净的,像苏州的水。因为沿海有那些畜生,她甚至死都不愿意死在水里。”
王言卿沉默,此刻任何言语都变得浅薄苍白。静默中,外面忽然又传来凌乱的脚步声,王言卿狠狠一惊,抬头朝门口望去。
这么多人?她恐怕无论如何打不过……
这样想着,外面的人已经走到这间门口。门框猛地晃动,又被门栓挡住,这是歌姬刚刚关门时放下的。门推不开,忽然一声巨响,外面人竟然连叫人开门的耐心都没有,直接将门踹开了。
王言卿站在地上,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完全暴露在对方眼下。她看到门外的人,愣了下,立即不管不顾朝他扑去:“陆珩……”
郭韬身上负了伤,他看清屋内情形,立即转身避开。但他心里却在称奇,莫非夫人私底下都是直呼都督名字的?
这对夫妻……真是不寻常。
陆珩看到王言卿好端端站着,这才终于觉得心脏恢复跳动。他一把将王言卿拉过来,这时候注意到她没穿鞋,严厉地瞪了她一眼:“怎么不穿鞋?”
这样说着,他却立刻俯身,将王言卿打横抱起。王言卿想到他胳膊上的伤,连忙躲避:“你的伤……”
陆珩又看了王言卿一眼,她才偃旗息鼓。陆珩扫过休息室中缩成一团的歌姬,问:“刚才有人来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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