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菀又好气又好笑,肯定是容谦趁她神智不清醒的时候给她弄上的。难怪今天夏荷看她的目光怪怪的,也不知道容谦的脂粉调匀没有。
给他把嘴角的痕迹擦干净,林菀洗去一脸脂粉,盆里的水已经变得泛红了。这不管不顾的家伙,往她脸上涂了多厚的粉?
幸好没顶着这样一张脸出房门。林菀边想着边秀气地打了个哈欠,倒在丈夫身边,沉沉睡去。
一觉睡到正午,正院差人过来唤他们,夏荷才敲门叫人。又是一顿忙乱,才算收拾妥当。
容夫人说今日天气好,凉凉爽爽的,很是适合出门走走。不如一家人歇过午,去街上看看,添置些赶路需要的东西。
作为晚辈的两人自是听从。
只是这乌云蔽日,虽说雨滴一时半会儿落不下来,但这真的能算作好天气吗?容谦和林菀咬耳朵:“夏日炎炎,娘最不耐热,倒是好久没出去过了。”
容夫人带着于妈妈和春芽,容谦和林菀带着夏荷和柱子。一行人走在街上,倒是有不少商贩主动招揽生意,但林菀发现,如果不是看得上眼的店,容夫人是理也不理的。
他们一条街快走完,也不过进了三家店。衣食住行,可以简单可以繁琐。容夫人很明显是后者,夏荷偷偷的笑了笑,凑到柱子的耳边说:“你说,我们像不像跟着大家夫人出门的狗腿子?”
柱子手里抱着容夫人特意买的一点土仪,无力的翻了个白眼。这没眼力界的丫头,不知道帮他拿一点,就知道左顾右盼的看热闹。跟在夫人身后算什么狗腿子,以前他跟二爷在隆县的时候,那才是八面威风,一声喝令下去,一群人往上凑。
可惜他现在也只能做些寻常小厮的活计了。夏荷拍了他一下,“柱子你发什么愣,夫人都进布庄了,快跟上去。”
柱子抬眼一看,发现这是平川镇颇负盛名的云秀坊,他只有一个念头,这布匹重量可比他手上的轻多了,等会应该不用他再拿了吧?
容夫人买东西爱挑毛病,但看到合心意的,不拘名贵与否,都是没二话就买下来。她看了店家推荐的素色薄棉缎,质地上佳,当即拍板买上两匹。只是平川镇上真正能买名贵布料的人实在不多,而且有些名贵稀少的布料,朝廷规定,白身的人是不能穿的,店家进得这方面的货就更少了。
看到那些在隆县早已过时的花样缎子,容夫人自然不愿意要。她可不想儿子回去了惹人笑谈。就是林菀陪嫁带来的几匹蜀锦,她也没看的上眼。谦哥的衣物她一直都是亲自过问的,照例挑了些过往合适的料子,倒也便宜。今天得重点给儿媳妇置办几身。
但挑来挑去,就连给谦哥的都没几件可挑的,其中一匹绉纱倒是不错,用来做汗巾什么的也是合适的,但偏偏是竹青色的,除了那卖妻典女的男人,哪个良家的人愿意把跟绿色沾边的东西往头上戴?“掌柜的,你这的货不全啊。”容夫人说。
“小本买卖,让贵客见笑了。”掌柜微微躬身,脸上笑容不变,“不若贵客再瞧瞧本店的细棉布,这料子做夏衫吸汗透气、柔软贴身,据说现今在京城的贵人都流行穿这种料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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