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弛沉声道:“上个月,师父偷了刘家婶子的鸡烤了吃,半个月前,师父您和村口的孩子们玩,耍招数取胜,四天前,师父的新药让李家孩子拉了一天的肚子。”
老者尴尬的咳了一声,转移话题道:“姑娘如何了?身子可还好?”
盛玥柔声道:“一切无恙,多谢神医相救。”
“师父并不是什么神医,”纪弛开始拆台,“我从小就跟着师父,姑娘是师父第一个没出差错就治好的人。”
盛玥笑了笑,似乎是想到了何事,开口问到:“神医,您当时救我之时,只看见我一个人?”
老者捋着胡子,道:“不然呢?”
“无事。”
纪弛看了老者一眼,出门去把剩下的白粥给老者端上来,三个人相顾无言的吃了一顿饭。
盛玥到底是年轻,不过几天,竟是可以下塌走动。
老者每日把脉,却只是频频摇头,盛玥问其原因,老者却不说,盛玥自知无趣,也就不再相问。
只安安静静的享受这里难得的时光。
事实上,前世今生,还是穿书之前,她的人生都不算是坦荡,这样无忧无虑的生活,实在是来之不易,所以倍感珍惜。
可盛玥也在怀疑,明明自己见到了闻梵安,也说了话,怎么就眼睛一闭一睁,人就不见了。
属实是蹊跷。
不过比这更为蹊跷的,是这里,这个村庄,平静祥和的过分,按道理来说,这里全是动乱比较多的一处,可此处的村民竟然都在安居乐业,丝毫没有动乱的感觉,活像是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
盛玥坐在院子里的树墩上,双脚有一搭没一搭的摇晃着,纪弛在院子中扫雪,老者大抵又是出去惹事去了,性格如此,也不必去管。
纪弛是个老好人,盛玥静静看着,这点倒是没变。
上辈子也是纪弛救了自己,这辈子也是,同一个人,倒是欠了两条命。
盛玥闭目养神,回忆不断深入,却突然想起来上辈子之事。
怨不得这里所有都那样熟悉,虽说时间久远,记忆早就已经被新的事物掩埋,却在一瞬间全然都想起。
上辈子得到纪弛这样的大将,她也不怎么光明。
纪弛此人极其重视情谊,倘或是他认定的人,不管是如何,他都会拼了命去守护,纪弛也是有才能,盛玥上辈子花费好多心思才让其成为自己的手下。
这里好似是纪弛口中所说的故乡,不过纪弛当时已经没了故乡,因为——这里被屠村了
全村上上下下,除了纪弛,一个没留。
盛玥上辈子彻查过此事,不过都是表面功夫,最后找了个抵罪羊。
她并不是主力,她只是知道,却没有阻止。
因为上辈子这个时候,自己朝中受困于陛下,西域受困于老旧大臣,根基不稳,决计护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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