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林都快以为他之前因为一个背影而产生的执念是自己脑补的假象。
所以啊,周宿怎么可能会专情呢?这辈子和下辈子都不可能。
酒过三巡,今天这场局差不多要结束,周宿出来透气,烟抽得想吐。
胃部再次抽痛,已经有些习以为常。
最近都是这样,只要让别的女人碰到,就会产生恶心的生理反应。
老样子,想到那个人会缓解一些,但凭什么呢?
他的身体为什么要因为她被操控?
所以周宿近乎自虐的,换衣服似的换女人。
刚开始还好,痛感不那么强烈,可只要和谁有亲密接触,就控制不住想要呕吐。
最荒谬的是,他现在只会在梦到她时才有男人该有的反应。
心里烦,抽烟抽得低声咳嗽,周宿提前离了场,没开车,迎着雪往回走。
无意识竟然走到上次的石板桥,这会儿天色暗,溏江映着岸边的雪,像她那天穿的旗袍。
真奇怪,明明已经过去有段时间,他却记得一切细节。
那天是朦胧烟雨,她撑的十二骨节伞绣海棠花,伞下一只手,软柔无骨,撩拨秋意。
周宿闭眼,喉结急滚。
他很清楚沉浸在这样的情绪里太危险,于是强迫自己抽身。
回到周家,那副薛林根据他描述而画出来的背影画还摆在他桌上。
周宿看得有些走神,挑起宣纸撕出一条缝,缝隙快要蔓延到姑娘旗袍时,他忽然停住手。
拧眉沉思,终究有些舍不得,最后找来胶水把缝隙修补完整,压到箱底里。
深夜依旧睡不着,周宿数不清这是他失眠的第几夜。
他想到那副画,左思右想,决定从箱底里拿出来,冷着脸犹豫一会儿,还是把她抱在怀里躺下去。
十几分钟后,困意果然来袭。
周宿想骂人。
也不知道哪里走漏的风声,圈子里盛传周宿最近换了口味,喜欢江南味儿温婉姑娘。
一群公子哥包下溏江两岸的雅店,找来些符合周宿最近审美的姑娘,让她们一字排开给周宿挑。
周宿最近抱着画总算能睡好觉,但望着还有些病态苍白的阴郁,歪躺在古色古风的贵妃塌上,懒散样子活像古代选妃的昏君。
周总看上了谁?有人谄媚问。
周宿乏味得很,懒得看,视线往外飘,落在今天洒满冬阳的溏江湖面。
一条船慢慢悠悠晃进视线,船舫用珠帘遮住,隐隐约约露出里面的窈窕身影,很明显是个女孩子,她轻抬起珠帘,洒一把鱼食出来。
周宿一下子收紧呼吸,视线钉在那露出来的半截斜坐的柳腰上。
再之后,所有人都看到周宿忽然起身冲下楼,朝船的方向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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