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文出来当和事佬,都是自家师兄弟,不要吵架,心平气和的想办法不好吗?
梓月冷冷嗤笑:谁跟他自家师兄弟?我梓月没有这样的师弟!等救出师傅,让他把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赶出道观!
师姐!胥明宴皱紧眉,终于还是忍不住狠斥了一声。
梓月瞪起眼,顿时开始撸袖子,你那是什么表情?怎么着?你还想打我不成!来啊!
希文赶紧将她拦下来。
叶青尧摇摇头,从屋里走出来。
抬头看天上月光,皎白洒落一片,清辉寂寂。
陌生的地方,陌生的点点思念。
闲暇的时候,叶青尧开始会想起周宿。
已经三个月了
不知道他在干什么,身体有没有彻底好起来。
香立寺后院是弟子们的禅房,红枫种了满园,现在刚开春,不见秋天红色。
昨晚下过雨,树干和树叶都湿润,风吹的时候有风铃在响。
那是周宿挂在上头的。
三个月,九十天,共九十个风铃。
风里响动的叮铃声是他在思念和祈福,盼望远方的叶青尧幸福绵长,平安健康。
今天他收到了胥明宴寄来的喜糖,盒子很精美,图案是叶青尧会喜欢的刺绣,里面有糖果和花生,桂圆,寓意早生贵子。
周宿身穿着禅衣,握着手里的菩提,小心地摸了摸那些喜糖。
浅浅的光射在他断指上,他睫毛阖动着,把断指藏进宽大的袖子里。
他一颗一颗地数糖果,花生,桂圆。
他盯着它们发呆,想象叶青尧穿嫁衣嫁给胥明宴的样子。
一定很美的。
湿润的东西从眼眶里砸落在菩提上,周宿面无表情擦掉。
他把喜糖装起来没有吃,因为已经做了和尚,不能破戒。
但其实,他每天都在破戒。
心中无佛。
有的,只是叶青尧。
准备要见叶庭琛这一天,叶青尧整夜都没有睡,不是紧张,不是害怕,更没有期待,只是想平静地等待天亮到来。
她的苦难起源,她的不幸塑造者,逍遥法外这么多年,是应该来个了断的。
她穿上素白裙子,坐在镜子前郑重地挽起每一根头发,插进头发里的簪子上只有一朵白色的山茶花做装饰。
她从来不需要化妆也会美得惊心动魄,今天却更隆重地为自己描眉,涂好口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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