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少反应慢半拍地点头。
警察出示证件,语气严肃:“我们是海城东区二队派出所,据报您涉嫌一起非法绑架拐卖少女案,请跟我们走一趟,配合调查。”
陈羽耀就这么被请走了,套房里的富二代们生怕被牵扯,个个脚底抹油,跑的飞快。
根据常念的指控,还有一个黑衣刀疤男人和老妇是同犯。她气势汹汹的,要警察把这些人统统抓起来,重打五十大板,还要关起来,免得再出来祸害人。
办案的两个中年警察被她的语气逗笑,温和道:“请您放心,这是我们职责所在,一定将人抓捕归案,不过惩处还要按法律章程来。今夜太晚了,您受了惊吓,先回家好好休息吧,明天一早请您到派出所配合我们做个笔录。”
“昂?”常念一脸茫然地看向江恕。
从拨打110到警察赶来再到陈少被带走,那群保镖再不敢抓人,江恕一直耐心陪在她身边,这种安稳信赖的感觉,让常念忘了起初江恕并不记得自己这件事。
江恕沉默了一下,对警察说:“好,麻烦你们了。”
“不客气。”
警察开车离开后,深庭门口只剩下江恕和常念了,闪烁的灯投下他们交叠的身影,夏夜的风吹来,清凉凉的。
折腾这么久,已经将近十一点。
江恕头一回管这种闲事,还是决定善始善终,尤其是对方言语奇怪,或许是个脑子有问题的病人,本来,询问也不大有意义的,但他粗粗扫一眼这个女孩子,并未发现她有手机这些通讯工具,也只得问:
“常小姐,你还有什么家人吗?打电话让他们来接你回家,或者你清楚记得家庭住址吗?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江恕礼貌体贴的话语里,无不透着疏离和界限。
常念听得一知半解,脸上却是挂了一层明晃晃的失落,喃喃道:“从我睁眼来到这里,春笙和夏樟她们都不见了,我只找到你一个家人,这里好奇怪,一点也不像是塞北的银城,更不像京城,要回家,我也不知往哪里去,夫君……”
常念仰头看着江恕,忐忑中含着期待:“你当真不记得阿念了吗?”
江恕沉默,波澜不惊的神色已回答了一切。
若是几年前,他病得最重那时,忽然冒出来一个女人唤他夫君,或许他会毫不犹豫应下,做出什么疯狂举动也未可说。
可如今他早已接受了患上妄想症的事实,几年的治疗也让他恢复当初的理智和冷静,经常性的头疼和偶尔出现的幻觉,只是提醒他患病这件事。既然是病,又怎么可能是真?
江恕未婚,在这世上,也没有夫人。
今夜,或许只是巧合罢了。
若非是那声“夫君”勾起往事,他根本不会出手多管。
“常小姐,我并不曾见过或者认识你。”
浓郁夜色里,常念眼中的期待如同陨落星光,一点点暗下。她失落得垂下眉眼,看到自己被刮坏的裙摆,还有脏兮兮的绣鞋,想必发髻也乱了,珠花簪子也不知掉哪里去了……她还以为寻到夫君就会好起来,结果夫君根本就不记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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