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恕挂断电话,已收了思绪,拿纸巾给常念擦了擦脸颊上的泪珠。
常念不哭了,只是闷闷地钻到他怀里,依恋地蹭了蹭,说:“我想回去了。这里一点也不好,不能打也不能杀,如今我连是何人骂我都不晓得,尽白白受气。”
江恕揉了揉她的头,知晓这时候讲道理是没有用的,便温声道:“很快就过去了,李嫂回去前做了桂圆羹,要吃吗?”
“不吃。”常念被这件事搞得很烦躁,什么好心情都被破坏了,美食也没有用,她仰起头委屈说:“要亲亲。”
江恕愣了下。
从一开始常念出现在他的生活里,被当成夫君,到他主动在外人面前承认关系,一切都自然得不可思议,但若要论情侣间的亲昵肢体接触,现在总归不是很合适。
理智如是说,感性的江恕却很难拒绝这样的常念。
她哭红了眼,灯光下还能看到眼里闪烁的湿润泪光,雪白的肤也因气愤而泛起一层浅浅的红晕,惹人怜爱的娇弱里,透着名贵瓷器的脆弱感。
片刻后,江恕淡淡移开视线,说:“你今天逛一天也累了,先去洗澡,早些休息吧。”
常念抿唇不语,失落地坐起来,一个人抱着膝盖靠在沙发背上,没有动。
沉默的每一秒都是喧闹的。
江恕掌心微动,不经意地侧眸,几乎是本能地伸出手,想要摸摸她。
但这时候常念起了身。
江恕倏的收了手,攥成拳放在膝上,沉默半响,神色莫测。
平时常念都喜欢泡澡,但今晚只是开了淋浴,换了身黄色的皮卡丘睡衣就默默回卧室。
卧室门关后,江恕才回神起身,回书房吃药。
头痛症又犯了。
一个小时后,江恕不放心地回了趟主卧。
床头灯还散着温柔的橘光,大床上突出的一小团安安静静的,像是睡着了。
江恕走近,在床边坐下,看到一张恬静的睡颜,有几缕发丝凌乱地拂在侧脸上。他忍不住伸手拨开,指腹触碰到常念温软细腻的皮肤时,倏的一顿,想起她要亲亲时的软糯。
鬼使神差地,江恕抚着常念的脸颊,俯身亲了亲。
他见不得她难过或是失落。
这时常念朦朦胧胧地睁开眼,下意识伸出手臂勾住江恕的脖颈,声音沙哑,呢喃了句:“夫君……”
江恕身子微僵,有种偷亲被发现的窘迫和不自在,但常念显然是睡得迷糊,像极了半梦半醒。
因为下一句就说:“把他们都抓起来,掌嘴,拖出去杖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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