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显高大人,江东人,早年于光州行走,交游甚广。高显是陛下早年钦点的人,此次光州学潮之乱,是
光州之乱始于顾珩,天下学子虽皆以顾珩为文学大儒,但顾珩是文、政、教三派的杂糅体,且如今已插手帷幄之中,其不纯不贞的用意引起年轻士族诸多争议。
光州演变之快,顾珩始终心存疑虑,在大内牵线的人究竟是高显,还是?
顾珩将话茬渡给燕帝。
燕帝急于表明心迹,仓促开口:爱卿误会朕了,误会朕了!你是朕的肱骨臂膀,若是谁要构陷爱卿,朕当亲自提刃。
仿佛怕顾珩不信,他又坐得近了些,只是高显那蠢驴,自入京就职后便耽于声色,不堪重任,想是他也没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勾结逆贼。
顾珩本阖目养神,只听到勾结逆贼四个字倏地睁眼,琉璃顶的折光刺得他眉头微蹙。
既是如此,陛下自行处置吧。
燕帝得听此话,便思忖般的捋起长髯:那便革了他的官职,光州是不能再回了,让他去西南边陲做个门吏史,至于光州余党多是些年轻后生,顾卿容朕再想想。
他还是没听懂。
顾珩从座上起身,眸光低垂,对着这个近似傀儡的帝王恪守着臣道,陛下有主意了就好,臣受辱不打紧,要紧的是陛下,此事一出,原本臣为陛下炼就的青云白日万年丹便耽搁了月余,究竟,误的还是陛下。
短短一句不瘟不火的回应,却将整个大殿风云搅动。
臣去清平观炼丹了,先告退了。
顾珩提步向前,那抹青色的身影消失在花鸟六扇屏风后。
路过高显时,顾珩险些被他啐了一口。
只是顾珩也有些困解,往日他很少这么直白地胁迫燕帝,这次他究竟是为了铲除异己,还是为了替那女人受辱抱不平?
他敛了敛眸,已经走到了今天,他不想,也不能被任何人左右。
行至月华门处,被身后一声顾相喊住。
顾相,留步!来人是王内侍。
顾相,陛下他,王内侍上前一步,陛下他改主意了,已经赐死了高显,至于光州余党,皆由顾相处置。
语罢,王内侍含笑规矩地行了一个大礼。
你的意思,还是陛下的意思?顾珩不愿和阉人走的太近,用拂尘隔开了二人的距离。
自然是陛下的意思,顾相为我大燕殚精竭虑,为陛下穷究道学,合该如此。
顾珩不置可否,冲他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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