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风感慨于丞相境界高深,非自己所能及,羞愧难当地点了点头,窘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好在一阵轻微的叩门声替他解了窘境。
贺风打开门,见无尘在外,道是俪贵妃等候已久。
贺风回头看着顾珩,等待丞相发话。
顾珩的笔尖微微一滞。
听见窗外雨打青石,他微皱了眉。
去请。
不一会儿,无尘领着满身雨气的秦观月而来,秦观月走进浮云居,贺风与无尘识相地退了出去。
秦观月想到那夜,在浮云居内,她楚楚可怜地伏倒在顾珩膝旁,像他剖陈自己的凄惨身世,求丞相怜她。
那时的她似乎只能低微地仰望顾珩。
虽然现在她还是只能像菟丝花般依附着顾珩,可秦观月知道,顾珩如今待她,多少有些不同了。
正如她料想的那般,顾珩也不过是比寻常男子稍微多了些礼法的束缚与道义的克制,但这并不能阻挡她诱起他原始的心火。
终有一日,他会虔诚伏倒在她的裙下。
在看什么?
秦观月被顾珩发现了自己的失神,忙从忖思中回过神来,顺手指向窗边铜架上的白鸟。
之前来没见过它。
顾珩侧眸看了眼:之前被贺风放在外面,这几日挪到屋里躲雨。
这只鸟顾珩在山间救下的,当时它断了翅膀,可怜兮兮地摊在顾珩手中。
精心照看了一个月,顾珩要将它放归山野时,它死活赖在顾珩手中,不肯走。
倒是和秦观月很像。
顾珩不喜欢它,吵得很。
娘娘喜欢,送给你。
秦观月摇摇头:我养不好的。
顾珩低笑一声,也不追问缘由,目光状似地无意间落在了秦观月微湿的绣履上。
雨天行路不便,娘娘过来要说什么?
秦观月笑着走到顾珩案旁,拿起台上的墨锭,在砚台上缓缓转着圈。
来为丞相,佳人添香。
自诩佳人,娘娘对自己的容貌,倒是一贯自信。
秦观月续言:难道丞相不是这么觉得吗?
顾珩难得的没有说话,只是拿起了笔,蘸了蘸这新来的侍笔小奴为他研磨的墨汁,在册子上勾出一个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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